她看着面前刚进来的李灵芝,又看了眼坐在不远处的红绡:"我没怎么听懂,你们再说一遍,宁芙去哪了?"
红绡端坐在案几旁,鲜红的裙摆如花瓣垂落。
她指尖轻点茶盏边缘,将今夜种种娓娓道来。
每说一句,青鸢的眉头就皱紧一分。
"所以"青鸢的声音陡然拔高,"宁芙现在正在那个什么风雨楼里,和李当归独处一室?!"
红绡微微颔:"正是如此。"
"好个李当归!"青鸢一掌拍在案几上,震得茶盏跳起,"我就知道他夜不归宿没干什么好事!"
她咬牙切齿道:"所以他一直和那个什么紫嫣勾搭在一起?"
李灵芝慌忙摆手,衣袖带起一阵药香:"不是这样的!当归他"
"还能是哪样?"青鸢冷笑打断,"半夜三更跑到姑娘闺房,难不成是去论剑谈道?"
她越想越气,又埋怨起宁芙来,"宁芙也是,这样的负心汉还去找他作甚?趁早分了算了"
红绡与李灵芝交换了个眼神。
她们默契地对青鸢略去了一些细节,只是来告诉宁芙此时的去向,省的她担心一晚上。
"总之,"李灵芝轻咳一声,"我已经知道当归那小子心里是怎么想的了,看来他惦记的一直都是宁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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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鸢冷哼一声:"可不是么?宁芙也一直惦记着他呢。"
李灵芝悄悄扯了扯红绡的衣袖,压低声音道:"红绡,你说他们今晚在风雨楼会不会"
话到一半便抿住了唇,眼里满是欲言又止的担忧。
红绡轻轻摇头,唇角微扬,给了李灵芝一个无需担忧的眼神:"放心,他们两个都是有分寸的人,尤其是李当归,他最是守礼之人,宁芙更是军中女将,岂会坏了规矩"
李灵芝绞着帕子点头:"也是。"
她忽然又想起什么,急道:"不过,他们毕竟已经这样了,还是该早些操办婚事才是,不知宁姑娘家住城东何处?我该备些薄礼去拜会她父亲"
红绡忍不住轻笑:"这般着急?就不再等等了?"
青鸢突然插话道:"宁芙她爹是上任白虎大将军,在白虎城的地位非常高,几乎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如今住在城东的一座将军府。"
李灵芝闻言,瞬间脸色煞白,没想到宁芙的父亲竟然如此身份显赫,无形中一股巨大的压力落在了李灵芝的肩膀上。
青鸢见状赶紧宽慰道:"大姐放心,宁芙做事,她那个爹从来管不着,你不需要担心,到时候,随便通知她爹一声即可。"
李灵芝手中的帕子绞得更紧了:"可毕竟是嫁娶大事"
青鸢满不在乎:"没事,到时候递个帖子请他来喝喜酒便是,宁芙的婚事,肯定是她自己说了算。"
红绡看着二人你一言我一语,不由失笑:"你们倒比正主还急,总该先问问他们的意思吧?"
屋外的房顶上。
雀翎正半蹲在青瓦之上,北境特制的鹿皮靴踩在檐角兽处纹丝不动。
夜风拂过她束起的长,梢缀着的骨铃却诡异地没有出半点声响——这是雨女一族特有的"静雨"之术。
月光将她修长的影子投在瓦片上,如同一只蛰伏的母兽。
屋内传来的每一句话都清晰落入耳中。
当听到"李当归夜宿紫嫣闺房"时,雀翎扣在屋脊上的五指猛地收紧,三片青瓦顿时化作齑粉。
粉末顺着指缝簌簌落下,像极了北境的雪。
奇怪的是,她并未像宁芙那样吃醋,也完全没有对李当归生出怒意。
她松开手掌,看着掌心的瓦砾残渣,嘴角竟然勾起一抹笑意。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在暗自庆幸——原来那个看似专情的少年,也会对其他女子动心?若不然怎么会大半夜跑到别人的闺房里去呢?
夜晚的风穿过她的指缝,带着故乡的气息。
在北境,强者拥有多个伴侣再寻常不过。
李当归这样的行为,反倒更像一个北境男子。
作为预言中要带领北境崛起的"天命之子",李当归就算娶十个妻子也不为过。
雀翎对此根本不在意,只要其中能有她雀翎一个就行。
之前不敢妄想,只因看出他对宁芙的用情至深。
可如今
雀翎唇角勾起的弧度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