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一般:"不要收回你的神力。"
峨眉闻言,指尖顿在半空。
她疑惑地转向红绡,似在询问她的意思,光幕的消散也骤然停滞,此刻画面的左上角已经消失不见,只留下星星点点,恰好缺失了李当归的面容,只余下半截身子和端着茶盏的手。
红绡快步上前,鲜红裙摆扫过地上的茉莉花瓣,整个人直接挡住了宁芙的视线:"宁芙"
她伸手欲拦,"我们方才只是担心当归的安危,峨眉才会如此你别在意,李当归估计是去了风雨楼办什么重要的事情,等他——"
话未说完,宁芙直接侧身绕过她,长靴碾碎了几片花瓣。
她的目光重新钉在那残缺的画面上,声音平静得可怕:"我想看看他究竟在做什么。"
宁芙的手指无意识地抚过腰间——那里本该挂着一把杀人的长剑。
房间里的烛火突然剧烈摇晃,映得宁芙的眸子幽深如潭。
一股无形的寒意从她周身弥漫开来,窗棂上竟悄然凝结出细密的霜花。
李灵芝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额头上却冒出细密的汗珠,她哪里见过这样的宁芙?
她看着眼前这个气势全开的女子,心头一阵紧——不愧是上过战场的将军。
李灵芝的视线落在地上那个被丢弃的香囊上。
歪歪扭扭的鸳鸯图案沾满了茉莉花瓣,显得格外可怜。
她咽了咽口水,硬着头皮走了过去,蹲下身,颤抖的手指拾起香囊。
"宁宁姑娘"李灵芝的声音细如蚊呐,结结巴巴地开口,"这香囊你还没绣完吧?"她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绣面,"我我可以帮你"
话说到一半就卡住了。
李灵芝低着头,根本不敢直视宁芙的眼睛。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双腿像是灌了铅一般沉重。
就在这时,房间里的寒意突然开始消退。
一道温柔的声音在李灵芝耳边响起:
"灵芝姐。"
李灵芝惊讶地抬头,看见宁芙正对着她微笑。
那个笑容看起来如此自然,仿佛方才的杀气从未存在过。
但细看之下,李灵芝现宁芙的眼角微微红,手指也在不易察觉地颤抖。
宁芙的嘴角勉强扯出一个弧度,声音刻意放得轻柔,可那眼神似乎是失去了光彩一般,无比落寞,她开口道:"灵芝姐,不好意思。"
李灵芝连忙摆手,手指不自觉地绞紧了香囊的系带:"没事没事,你别生气就好"
"我们一起看看他在做什么。"宁芙的目光转向那残缺的光幕,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毕竟这么晚了"
她的指甲无意识地掐进掌心,"待在一个女人房里,不、合、礼、数。"
最后四个字咬得极重,杀机毕露,若是李当归在此,怕是早已吓得跪倒在地。
李灵芝求助地望向红绡,眼中满是慌乱。
红绡上前半步,劝阻道:"宁芙,你别生气,当归不是那样的人,这一切都可以解释"
"生气?"宁芙突然冷笑一声,房间里的温度似乎又降了几分,"我何时生气了?"
她抬手将一缕碎别到耳后,动作优雅得可怕:"他是怎样的人”
“与我何干?"
这最后四字平静的不像话。
红绡心头一紧——这般绝情的话,恰恰暴露了宁芙此刻的真实心境。
李灵芝攥紧手中的香囊,心中已将自家弟弟骂了千百遍——这个混小子,天天就知道造孽!
红绡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这一切巧合得令人心惊,她完全没有预料到。
宁芙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这个时候出现。
那紫嫣偏偏还对李当归说了那么一句暧昧的话,是个人都能听出来她什么意思。
偏偏这话还让宁芙听了个正着,天下没有这么巧合的事情了。
看来是李当归该有此一劫,
也罢,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只看李当归能不能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力挽狂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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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暗自叹息:当归啊当归,你可要争点气啊。
"峨眉,"红绡突然开口,声音恢复了往日的从容,"继续吧。"
她指了指那残缺的光幕,"把这个房间里的一切都为我们展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