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飘向窗外,落在院中那块空荡荡的青石板上,"再早些该多好。"
"唉,"青鸢扶额,"宁芙,你算是彻底完了。"
她凑近几分,压低声音道:"你一定要矜持,知道么?难道我之前告诉你的话,你都忘了?"
宁芙抿了抿唇:"没忘。”
她忽然抓住青鸢的手腕,开口道:“青鸢,这些话我只与你说了。"
青鸢感觉到她掌心传来的温度,无奈点头:"自然,你想和我说什么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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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情爱,最是难解。
宁芙自幼习剑,剑心通明如镜,不染尘埃。
她曾一剑霜寒南北境,也曾孤身独守紫金关,杀伐果断,心如铁石,这本是她的道。
可情之一字,却比世间最利的剑还要锋利。
它不伤皮肉,不断筋骨,却偏偏能破开最坚固的心防,在不知不觉间,将一颗冰冷的心,生生焐热。
宁芙不懂。
她不懂为何自己会突然变得如此奇怪——明明昨日还是那个冷若冰霜的女将军,今日却满脑子都是那个傻小子的笑脸。
她更不懂,为何只是分开片刻,心中便如百爪挠心,恨不得立刻见到他。
这便是情劫。
有句话说:"太上忘情,最下不及情。情之所钟,正在我辈。"
宁芙此刻,正是那"情之所钟"之人。
她想起白日山崖下,少年笨拙的拥抱,想起他颤抖的唇覆上自己时的温热。
那般滋味,竟比练剑时的酣畅淋漓还要令人沉醉。
情动如春水,一旦决堤,便再难遏制。
宁芙望着窗外空荡荡的院子,她忽然想起儿时的剑术老师,也就是那位曾教过李当归“保命三式”的老赵,他曾说过一句话,宁芙觉得很有道理,也一直严格遵守。
那句话是这么说的:"剑者,当心如止水。"
可如今,她的心却如沸水般翻腾。
这便是情爱么?
情之一字,最是磨人。
情之所至,一往而深。
宁芙不懂这些道理,她只知道——
她想见他。
此时此刻,就想见他,只要他能出现,她便什么都能答应他。
这便是男女情愫,它不讲道理,不问缘由,一旦生根,便再难拔除。
青鸢看着宁芙难得的流露真情,不由得很是好奇,开口问道:"宁芙,喜欢一个人,那到底是什么感觉啊?"
宁芙抬眸看向青鸢,英气的眉毛微微挑起。
她沉思片刻,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寒螭剑的剑柄,声音轻缓:"很奇怪"
"喜欢一个人"宁芙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就像明知前方是万丈深渊,却仍想踏出那一步。就像明知手中握的是剑,却仍想用它去护住一个人。就像你明知不该分心,可偏偏,他就是能让你分心。"
青鸢怔在原地,她张了张嘴,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那岂不是很麻烦?"
宁芙没有回答。
她的手指仍在机械地穿针引线,但绣绷上的图案不知何时早已歪斜得不成样子。
当她终于意识到时,猛然停下动作,低头看向手中的香囊——那对交颈鸳鸯的脖子已经扭曲得几乎断裂。
"糟了"宁芙的声音带着罕见的慌乱。
她举起香囊对着月光,眉头越皱越紧。
原本就不怎么样的绣工,此刻更是惨不忍睹,不堪入目。
青鸢凑过来看了一眼,忍不住道:"你还是去找大姐帮忙看看吧。"
她指了指门外,"她现在就在李当归的房间里和红绡闲聊呢。"
宁芙长叹一声,将香囊轻轻放在案几上。
月光照在那歪歪扭扭的图案上,映出她眼中的失落:"算了。"
她的手指拂过绣面,"反正本来做的也不好",她停顿了一下还是开口,"扔了吧。"
青鸢看着宁芙垂下的眼睫,很是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