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极北之地啊!
后来她又带着他穿越了茫茫北境,最终把他带回到了自己面前。
可她宁芙又为李当归做过什么?
教他几招剑法?骂他几句笨?还是在他重伤时照顾了几天?
比起雀翎的付出,简直可笑。
李当归不在意,雀翎也不在意,可宁芙很在意。
她的剑可以霸道,可以蛮横,但她的感情,不能这么不讲道理。
"凭什么我宁芙认定的男人,要另一个女子拿命来换?"
宁芙走着走着,忽然停住了脚步。
她还是想等一等他,等他一起回百草堂。
因为她刚才说了,以后还是会教他练剑的。
就这样,宁芙站在路上,一等就是半个时辰,一直等到天空忽然阴沉了下来,似乎要下雨了。
宁芙忽然心想:
他会不会已经从另一边离开了?
他当真不来了?
要真是这样,该怎么办,还要继续等下去么?还要回百草堂么?
宁芙有些慌张起来,她往回迈出几步,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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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主动回去找他吧。
可走了几步又忽然停住。
她内心又开始犹豫:
回去之后又该如何面对他?他肯定难过的已经不想见自己了吧?
“哒。”
一滴雨点忽然落在宁芙的靴子上。
她抬头望了望天空,又是几滴雨点落下。
好雨知时节,当春乃生。
春雨总是连绵不绝,一下就是很长时间。
宁芙站在原地,靴尖在泥泞的土路上碾出一个小小的水洼。
她任由雨点打在身上,湿漉漉的长披散开来,可她一动不动,依旧在等着少年的身影。
可他始终没来。
宁芙忽然想起紫嫣曾对她说过一句话:感情不能等太长时间,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少女忽然一下子就哭了。
雨水顺着她的睫毛滚落,分不清是雨还是泪。
被春雨浸透的衣衫紧贴着她的脊背,鬓角散落的丝黏在她苍白的脸颊上,春寒像毒蛇般直往她骨头缝里钻。
她猛地打了个寒颤,下意识抱紧了双臂。
她低声呢喃,声音沙哑的不成样子:“李当归,我好冷你还愿意再为我披上衣服么”
少女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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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卷着野菊花瓣掠过山坡,李当归背靠老槐树粗糙的树干,屈起一条腿坐着。
他望着眼前翻涌的花海,胸口像是压了块浸水的棉絮,沉甸甸地闷。
"唉"
少年忽然长长叹了口气,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剑柄。
不知为何,他这会儿特别想喝酒,想醉得忘记宁芙转身时红的眼眶,忘记她哽咽着说"不能"的模样。
他手掌贴上老槐树皲裂的树皮,触到某处凹凸的刻痕。
李当归偏头看去,"宁芙"两个清秀的小字已经随着年月长进了树皮里,像是烙进了老树的骨血。
少年用指腹描摹着刻痕,忽然笑了,"老槐树啊你说宁芙这个名字好不好听?"
风过树梢,沙沙作响。
他仰头望着晃动的枝叶,声音轻得像在说一个秘密,"我觉得好听极了。喜欢一个人,是不是连她的名字都会觉得起得真好?宁芙宁芙真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