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亚娜循声望去,湿漉漉的长黏在骤然绷紧的后背上——漆黑的海面上,赫然浮现出一艘绝不该存在的方舟。
那艘方舟以诡异的横向姿态出现在海面上,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硬生生扭转了船身。
无亚娜也感到无比震惊——这完全不合常理。
即便在深沉的夜色中,船上也有专门的了望员观察四周海域的情况,这艘船却像是直接从海底浮上来的一般,毫无征兆。
更骇人的是船上的景象。
当几位目力群的神力者抬眼仔细望去,倒吸一口凉气,浑身颤抖着后退。
在那艘雾气弥漫的破败方舟甲板上,隐约可见密密麻麻站满了人影。
那些人一动不动,如同被钉在甲板上的木偶,却齐刷刷地面朝着他们的方向。
月光照在那艘船上,映出千疮百孔的船身和几乎断裂的船——这样的破损程度,本该早就沉入海底。
当众人看到这一幕后,骚乱如瘟疫般在甲板上蔓延。
老船长沙哑的吼声压过惊恐的喧哗:"减!噤声!"
他布满老茧的手死死攥着舵轮,手背青筋暴起,却掩不住指节细微的颤抖。
随着船渐缓,骚动渐渐平息。
数百双眼睛死死盯着前方,方舟在死寂中一寸寸逼近那艘怪异的船。
当两船相距不足百丈时,一阵腐臭的海风扑面而来。
所有人都看清了船上的情况——船上站着的那些人,很难称之为真正的“人”。
他们的皮肤泛着尸青,眼眶中蠕动着海藻,有的脖颈以诡异的角度歪斜,有的腹腔裸露着被鱼群啃噬的肋骨。
它们齐刷刷地"注视"着活人的船只,腐烂的嘴角保持着完全一致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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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这种完全未知的恐惧景象,即使是无亚娜心理素质再好也不由得感到一阵恐惧。
她的指尖深深掐进掌心,却止不住浑身的战栗。
那腐朽的气息她再熟悉不过——那是死亡最原始的味道。
可就在所有神力者蓄势待,准备与其展开一场大战时,那艘横在面前的鬼船突然毫无征兆地消失了。
没有水花,没有涟漪,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从海面上生生抹去。
前一秒还横亘在眼前的恐怖景象,转瞬间只剩空荡荡的海面。
这种诡异场面,根本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无亚娜心中震惊不已,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去过南海的人总说"南海凶险,有去无回"。
像方才那样的船只,能瞬间消失在海面,她脚下的方舟,即使度再快又如何。
一股刺骨的寒意爬上无亚娜的脊背。
从此刻起,她清楚地意识到——一柄无形的长刀已经悬在了整艘方舟的咽喉之上。
而此刻,这万里的路途还远远没有结束。
无亚娜走到老船长身旁,海水顺着她的梢滴落在甲板上,她开口询问道:"老头,方才那东西是什么"
周公扫过她湿透的衣衫,拐杖一挑,将桅杆上挂着的披风甩到她身上。
无亚娜便将披风裹到身上。
"追风号。"老船长缓缓卷起泛黄的海图,枯瘦的手指桌面上摩挲,
"我亲手督造的,最快的船。"他望向平静得诡异的海面,"一个月就横跨南海,返航时却无缘无故沉没只漂回一些残骸。"
无亚娜神情凝重:"所以那些人都已经死了"
"都死了。"老船长的喉结滚动。
过了这么长时间,那些船员当然早已死亡,至于为何又活生生的站在了他们面前,那就不得而知了。
"必须加快航。"老船长突然开口,指节敲打着舵盘,"越早到越好。"
无亚娜拧着披风下摆的海水:"还要多久?"
"难说。"老船长独眼中的阴翳更深了。他忽然压低声音:"不过城主传信,说南海彼岸的白虎城会派船接应。"
粗糙的手指划过海图,"说他们会与我们身后的方舟一起组成一支巨大的联合船队,一同跨越南海。"
当老船长说到“城主”二字的时候,无亚娜表情明显失神了一下。
她迅低头掩饰失态:
"白虎城?"再抬头时已换上困惑神色,"那是什么地方?竟然敢以白虎为名,难道和青龙城有什么关系?"
老船长摩挲着铜制罗盘:"这我倒是不知,几个月前,我曾经到过哪里,看起来像是座了不得的雄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