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城郊。
身形修长高大的白鹤衣和被称为柳仙子的纤瘦女子柳鹿溪正并排而立,站在一条青石铺就的小路上。
夜风卷起地上零落的樱瓣,簌簌扑在二人衣袂间。
前方,一座白玉雕栏的建筑正静静矗立在夜色当中,四周时不时传来几声虫鸣鸟叫,在幽深寂静的夜色当中显得很是清晰。
"白公子,"柳鹿溪纤指缠绕着衣带,腰肢随着夜风轻晃,"那灵猫确是钻进了这座庭院内。"
白鹤衣的瞳孔在暗处缩成细线。
前方白玉雕栏的庭院静谧如画,飞檐下悬着的青铜铃却无风自动,出只有他们能听见的细微颤音。
"柳仙子,妙极。"白鹤衣修长的脖颈微微看向柳鹿溪,"之前的情报中并未提及这只白猫,算是此行的一个意外之喜。我们如果能将其带给徐夫人,定然是大功一件"
"不过"白衣书生细长的脖颈转向那座白玉庭院,顿了顿继续道,"这宅院不简单,想必宅院的主人也不是一般人我们不可冒然进入"
柳鹿溪的衣带无风自动,缠住一片飘落的樱瓣:"白公子的意思是"
"嘘——"
白鹤衣突然竖起一根手指。
那手指在月光下逐渐透明,如同浸入水中的冰晶。
柳鹿溪会意,腕间银铃轻轻一颤,轻轻挽住白鹤衣的胳膊,紧接着竟也随着他的动作开始消融在夜色里。
二人的身形如同被黄昏吞噬的晚霞,一寸寸暗淡下去。
白鹤衣的衣角最后消失时,地上几片樱瓣突然无故碾碎,出细微的"沙沙"声。
夜风吹过空荡的青石小径,唯有两道几不可察的凹陷,正缓缓向玉白庭院的大门处延伸。
庭院内,一张石桌,一棵樱花古树。
除此之外,便只有一间房屋静静坐落在院中。
月光透过雕花窗棂,在房内洒下破碎的光斑。
“吱呀”一声,窗户被推开。
一只白猫轻盈地跃过窗台,雪白的毛在黑暗中划出一道银弧。
屋内纤尘不染,最里侧的雪白床榻上,垂落的纱帐无风自动。
隐约可见一条修长如玉的雪白小腿垂在榻边,足尖轻点地面,宛若冰雕。
白猫蹿上锦被,亲昵地蹭了蹭纱帐后的阴影。
"喵"
白猫轻叫一声。
帐内忽然伸出一只白皙的手,指尖抚过猫儿耳尖。
"呵"
女子的声音冷得像深潭碎冰,却夹杂着威严。
"真是两头"一双玉足突然绷直,在月光下泛起温润光泽,"不长眼的小畜生"
时间回到三个时辰前。
演武台上。
“大胆!”
峨眉周身散着无比凛冽的气势。
静姝的指尖微微颤。
不知为何,自己刚准备认输,可话还未出口,面前峨眉的眼神突然变得陌生而冰冷,周身散出的威压让空气都变得沉重起来。
静姝从未见过这样的峨眉——那个总是醉醺醺、迷糊又贪吃的姐姐,此刻竟像变了个人似的。
她心里不由得涌现一股害怕和委屈。
"峨眉姐姐——"她小心翼翼地开口,声音不自觉地颤。
话音未落,峨眉的身影骤然消失在原地。
不是高移动的残影,而是如同被橡皮擦去的素描,在众目睽睽之下凭空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