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林冬点点头,“正合我意。”
若是和其他人扯上关系,他还怕会牵累别人呢。
一个人做事反而方便。
李省和李穆互看了一眼,李穆起身道:“先生先去休息吧,让我和叔叔再商量商量。”
林冬点头,起身先对李省行了一大礼,李省连忙伸手扶了,又摇头,“你对你大哥,真是上心。”
林冬笑笑,转身有对李穆谢过,这才出了门。叶霸天和叶青衫自然也跟上,待三人走到后院去,叶霸天才抱起手臂道:“你想一个人去刺杀昊天?”
林冬不答话,叶霸天一皱眉,“你疯了!你个书呆子手无缚鸡之力,拿什么去刺杀?筷子吗?!”
叶青衫也不赞同,“我答应过飞龙哥,在他来之前要保护好你。”
“霸天,青衫。”林冬停下步子,认真道:“我这话只说一次,但请你们一定要牢记。”
叶霸天和叶青衫一愣,林冬背着手,凝重的脸色让他和平日温顺无害的样子截然相反,让人不自觉的肃穆起来,并且牢牢被他的一言一行吸引住。
林冬看了看二人,道:“我这么做,是为了飞龙好,有些事让他永远烂掉比再翻出来重见天日来得好,若是臧飞龙比我预料的先到了,我请你们帮忙拦住他。”
“拦住他?”叶霸天像是听到笑话,“我们两个加起来还不够他玩的!”
林冬皱眉,“那就想办法,找理由,总之不能让他知道我在哪里,也不能让他找到我!这事关国家安危!绝不是什么小事!”
叶青衫被他的国家安危给震住了,“有这么夸张?”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林冬叹气,“就算不会损及国家,臧飞龙这辈子也得活在不甘心里,你们好歹和他相识一场,真的忍心看他这样吗?”
叶霸天和叶青衫互相看了一眼,叶霸天道:“具体说来,他是我们的对头。”
林冬无言地挑起眉。
叶霸天叹气,“是对头也是朋友,毕竟是邻居。况且我的理想里头其中一条很重要的就是打败臧飞龙,占据左山头大营。他若是失了斗志,也没什么意思了。”
林冬脸色缓和下来,轻点头,“就是这样。”
叶青衫还想再说,却被自家大哥拉住了。
“我们答应你,会想办法拖住他。但是,你也必须答应我一点。”
林冬点头,已经知道他要说什么,接话道:“我会保证自己的安全。”
“成交。”叶霸天伸出拳头,和林冬的小拳头在半空一碰,又分开,“以前只当你是个会吃的书生,不过脑子聪明点,但现在看来,你和我们还真是一路人。我欣赏你。”
他拍了拍林冬肩膀,又攀住自己弟弟的肩膀,“今晚我请,我们去大吃一顿!”
五日后,李省派了书信来。李穆找到在花园里看叶霸天舞剑的林冬,道:“有消息了。”
林冬站起身,夏日的炎热让他额上出了一层薄薄的汗水,阳光炙热在头顶,有鸟鸣在耳边,花园里花香扑鼻,他的脸色却与这景色好不相符,甚至有些紧张。
“明天晚上,昊天舅母八十大笀。他请了很多官员和富商,届时家里会缺人生,从明早开始,他家管家会在侧门设立临时招募的地点,这是唯一可以混进去的机会。”
“舅母大笀这么铺张?”叶霸天收了剑过来,“那他母亲大笀呢?”
“会比这更夸张。”李穆道:“昊天这人绝不放过任何可以向皇上表明忠心的机会,借舅母大笀,还往宫里送了众多东西,说是因为有当今的英明治理,才让他们有安稳的日子可以过。赞扬的话不知说了多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当今太后的大笀呢。”
叶霸天嗤笑一声,“不如我也混进去吧?”
“不行。”林冬拒绝,“你答应过我什么?”
叶霸天撇嘴,抬手搔了搔脖子。
李穆看着林冬,严肃道:“非去不可?”
“非去不可。”
李穆叹出口气,从袖口里摸出一套袖箭来,“把这个带上,还有这个。”
他又拿了把小巧的匕首给他。
“以防万一,就算做不了什么,也要保护好自己。”
“谢谢。”林冬这说的是真心话,他慎重的将东西都收起来,然后道:“我今晚会搬出去,以免他们查背景时露出破绽。”
“有理。”李穆点头,“我让人……”
“不用了,我自己去。”林冬道:“从现在开始,我只是一个刚进长安的外地人,谁也不认识。”
说完,他转头看了看叶霸天,叶青衫,又看了看李穆,再一次行了个大礼,转身匆匆走了。
行囊没有多少,他将臧飞龙为他买的那些上好的貂裘、围脖还有大衣都拿了出来,只带上普通的衣服,将钱也都倒出来,用另一个匣子装了,自己身上只带了够吃食的小盘缠。
仔细检查一遍没什么问题,林冬从侧门溜了出去,绕过小巷,到了长安城门处,才装作刚进城的样子走上了官道。
他特意选了盘查最严的北门,这也是过往商客里最普通的门。所谓普通,长安城有四大门,东门只进贵人,南门进有钱权的商人,西门是些普通运货商,北门则是来往百姓,给不起什么过门费的人走的门。
他沿着北门的官道往长安城内走,北边比起东、南两边来说实在不怎么景气,萧索的平房,合家的大院子,破烂的草屋,有比较小的戏园子和杂耍班混合在一起,也有赌坊、青楼。
算是三教九流的集合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