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股从床上爬起,穿上鞋跑到傅淮川的房间,见他闭着眼,头上都是汗,赶紧摸了一把脑门,也没烧。
“你哪不舒服?”
孟月仙的手刚一挨到傅淮川的额头,他就睁开了眼。
刚做完手术,伤口又疼又涨,很是难受。
昨晚还好,今天生生疼醒。
“拿点止痛药吃。”傅淮川从牙缝里出声。
孟月仙赶紧转身把梳妆台上的药箱子搬过来,“我去给你倒水,你看吃哪个?”
等她转身倒水过来,傅淮川手里攥着个药瓶,“两片。”
她手脚麻利拧开药瓶,倒出两小个圆圆的药片,塞进他的嘴里,又扶着他坐起身,端着杯子给他喂水。
等药效挥还不知多久,傅淮川喘着粗气,额头上是密密麻麻的汗珠。
孟月仙赶紧去洗了一条热毛巾,给他汗湿的脑袋擦了擦。
也不知道该怎么缓解他的疼,孟月仙灵光一闪,匆匆走去自己屋里,再回来时,手里拿着一副扑克牌。
“来打扑克”
傅淮川无力的睁开眼,“现在是后半夜,你去睡吧。”
孟月仙熟练洗牌切牌,“分散注意力,那时候我从树上掉下来,疼得一直哭,我姥爷就教我玩扑克,后面玩着玩着就忘记疼了。”
“你姥爷也是个人才……”
“咱斗地主”
“我不会……”
“你竟然不会?”
傅淮川从小到大的娱乐方式是看书学习,他是其他人嘴里别人家的好孩子,是同龄孩子们嘴里的怪胎。
他不知道该怎么融入群体,怎么去玩,家里压抑的气氛让他总觉得玩是有罪,学习才是正确的事。
“不会没事儿,我教你……”
孟老师教学了一番,嘿嘿一笑,“没有输赢肯定就不好玩,小赌怡情,玩玩试试?”
“你会不会骗我?”
“我怎么骗你,你是教授,我连字都不认识。”
孟月仙说得义愤填膺,很是委屈,明明刚刚的笑容带着狡黠。
傅淮川确实想转移注意力,点点头默认。
扑克牌放在小桌板上,夜灯的暖光映着她唇角若有若无的笑,傅淮川倚着床头,石膏手放在堆叠的被子上,看她指尖灵活地洗牌。
“大小王最大,顺子连着出。”她抽走傅淮川手里的三个,又塞回两张。
“你这牌太臭,押五个钢镚儿得了。”说着从一边的钱包里掏出几个硬币,放在一边。
第一轮傅淮川连输三把,孟月仙把赢来的五角一元钱拢在自己一侧。
牌的时候,被傅淮川一把按住手。
“咋?瘸着腿还想耍赖?”孟月仙抬眼瞧他,傅淮川松了手。
等她完,傅淮川抓起牌,现又是一把烂牌,对面盘腿坐的孟月仙笑嘻嘻地码牌。
傅淮川放下牌,慢条斯理说道。
“下把我来。”
孟月仙努了努嘴,“你就一只手怎么?”
“你洗好,别管我怎么,要不就不玩了。”
孟月仙叹了口气,“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