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在市里占优还说不定,但闹出来后,有多少见不得光的事,都要让财政局来背?唐玉自然知道自己会有怎么样的结果的。
当下,唐玉先将做这一块账单的人到办公室里来给杨秀峰汇报。
也没有去看账,杨秀峰对唐玉说,要将这些账本先借走几天。
说着要周叶将账本拿住,他就在这里打借条。
也担心自己这边才走,唐玉给陈丹辉等人汇报之后,将这些账就转移了。
今后也就难以再在这方面做什么文章。
唐玉虽说满脸的难色,但杨秀峰摆出坚决不退让的架子来,唐玉无法对抗,而周叶已经将账本那在手里放到杨秀峰身边。
唐玉看着那些账本只有放弃,但却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知道自己这样子做不符合规矩的,可市里前些年的做法,当真是叫胆大。
在个人头上,早就有了不少的政策上给的钱,都给用各种名目给转走。
那些到年龄退休的工人,在档案里已经由财政局等单位给代办了,而每月的退休金也都由财政局这边代领。
可是这些钱却没有落在工人的手里,而不知转到哪一个口子去,似乎就成为市里领导们的一个活动资金的来源,从账面上看,不少的领导的一些费用,也都从这些账里填补。
而工人们每月的那二百元的最低生活保障,却又是从其他口子里转一部分过来的。
杨秀峰问题与,这些钱是怎么转的,唐玉说也不是很清楚,似乎是将教师的一部分工资扣下来不而挪到这边来。
具体的操作,也都是下面的人,财政局这样做都是经过了市里讨论后的。
财政局里的账完全就是一笔烂账,据唐玉和财政局里具体操作的干部说,这些钱的操作办法,是好多年都这样做的,事实上,现在已经成为一种即成事实。
杨秀峰自然能够听的懂,市里领导们要花的钱是不可能少的,而那些钱怎么来?
财政上没有这样的专一款子,但下面又必须将这些花费做成账,只有找一些途径来解决。
最理想的途径,自然是将这些能够扣或压下来的钱转走,上面就算审查,也都查不到什么不妥。
比如,工人的退休金,数额也不大,但只要有一些钱将他们打了,没有闹到那种地步,也就能够拖下去。
又比如,这些年来,政策上对教师的工资进行调整,一些项目是要市里财政担负的,完全可借口财政无力而拒绝执行,但财政局在做帐时,却将这些都做了出来,往上面汇报时教师的工资已经按政策给,可教师却没有拿到这部分钱,钱给转走后,也就落到其他方面运作。
这部分钱不会直接划拨到领导的工作资金里去,而是要多转几道弯,对谁都是安全的。
如果直接将扣留教师的那些钱划到市里领导工作资金,万一泄露出来,对领导说来就有不小的风险。
当然,其他口子也都这样,从省里或京城下来的一些在农业口子的钱也不少,唯有这样操作之后,市里的领导才有足够的经费开展工作。
那些口子可以扣押,那些部门能够挪移,财政局自然都明白的,当然,也都是很市里领导默认和许可了的,才会这样操作。
在财政局里得到这些事实,杨秀峰当真不知道该怎么说。
财政局敢转走、挪移、扣工资,自然是有实力的指示,否则谁敢做这样的事?
这种事只怕不单生在南方市,之前在柳市会不会是这样,杨秀峰也没有接触到这一块。
见到这些令人心惊的事实后,杨秀峰不知道该怎么说。
只是,解决那些工人的退休问题该能够做到了吧,市里或许反对的声音比较大,但自己要是咬牙不放,陈丹辉和黄国友两人能不能坚持住?
当然这样做会在市里得罪绝大多数的人,也会涉及到之前的那些事给揭穿的危险,但他们心里也会虚的吧。
这个可真不敢肯定。
老师的工资,涉及面太大。
杨秀峰觉得这个问题得先缓一步,作为从教师队伍里走出去的,才理解到教师的贫困与艰难,也理解这一令人感到悲摧的职业在市里的领导心目中那种所谓的“地位”。
全市的教师群体总计会有四五万人吧,每月扣留按平均一百元算,全市每月就有五百万,一年就是几千万的节省,虽说还不够领导们花用,但总会缓解很多压力的。
杨秀峰在心里一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