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远征比林清婉想象的顺利。
可能皇帝确实没有更好的选择,也怕这个儿子回不来,下令各方守备军做好就近支援的准备。
匈奴这些年看透了大宁的招数,知道皇帝看重权利过疆土,一开始并没当回事,等他们败退到了仓宁山附近,才现这二十年打出去的距离又回到了原点。
匈奴慌了,一边抵抗一边又想故技重施,可现在朝中没有宁贵妃和江肃了。
东宫。
“夫人,苏侧妃来给您请安了。”暮雪专门等林清婉吃完饭才禀报,“在外面等了有一小会儿。”
林清婉道,“你怎么不早说?”
暮雪:“奴婢怕影响您用饭,难得您在东宫吃胖了些。”
林清婉起身漱了口,“她的病好了?”
暮雪伺候她更衣,“说是好了。不过病也是她自己说的,这段时间都没人理她。”
“按说太子妃应该差人问问。”
林清婉想到唐云那个脾气,忍不住道,“那日太子妃没打苏韵就是好的,还问候她?”
林清婉这是第一次正式见苏韵。
长得是一副江南水乡女子的温婉柔弱,杏眼朱唇挺漂亮,就是笑容让人觉得没灵魂。
直白点表示就是很假。
“妾给夫人问安。”苏韵依旧是穿着头一日拜见太子妃的那身衣裳,隆重华丽,比照进屋子里的阳光还惹眼。
“本该早些来问候夫人,奈何身子不抵事,卧床多日才见好。妾不敢怠慢,立刻来参见夫人。”
“请夫人恕罪。”
她行的是大礼,额头碰着地板,衣服上的金线反光照着林清婉眼睛。
林清婉别过脸,并未唤她起身,“太医可说是什么病?”
苏韵不疾不徐,“前些日子天热起来,妾贪嘴多吃了冰水,着了寒凉。”
林清婉:“我还以为你操劳我和太子的婚事,累坏了。”
苏韵没敢抬头,“妾办事不利,害您和太子妃在饰铺起了矛盾,连累太子面上无光,实在该死。”
“请夫人恕罪。”
林清婉眼帘微挑,这苏侧妃是她进宫以来见过最能请罪的人了。
“此事太子已然落,我也未曾怪罪于你,倒是该我问苏侧妃,旧事重提,意欲何为。”
林清婉也不跟她兜圈子。
苏韵恍然,“妾不敢,妾心中有愧。恍恍难安。”
“夫人责罚妾吧。”
这副内疚惭愧的模样,属实我见犹怜,但其心思也实在险恶。
林清婉皮笑肉不笑,“太子未曾问罪苏侧妃,我哪里就有资格责罚你。你我今日第一次见面,我却拿过去的事为难你,侧妃是嫌太子面上太有光吗?”
苏韵的小伎俩被看穿,倒也不意外,旋即落下眼泪,“妾实在蠢笨。”
林清婉认同,正要劝她没事别出来,一只狸花猫突然从窗户上跳进来。
“啊!”苏韵吓得惊叫,躲在侍女翠儿身后。
林清婉也吓了一跳,不过很快认出是唐云的猫。
见暮雪和秋红要扑上去,她提醒,“别伤着它。”
猫儿聪明,知道林清婉护它,高耸的尾巴慢慢垂下,迈着直线脚步朝她身前的案几走来。
“夫人,当心它抓人。”暮雪一脸紧张。
林清婉倒是稳如泰山,“没事。”
猫儿走到案几前就不动了,看看林清婉,再看看桌子,然后前脚掌探着桌子边缘,露出圆圆小脑袋盯着点心看。
林清婉与它对视,竟从猫儿脸上看出几分讨好。
它冲着林清婉舔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