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是哪个小厮贪凉。。。。。。"
话音未落,西厢传来儿媳的惊叫。
但见阁楼雕窗前,端坐着个三尺来高的绿衣人,白袜朱履,手持团扇半遮面。
李公眯眼细看,那物事忽然转头,露出张青面獠牙的怪脸。
"
取我宝雕弓来!
"
李公挽袖搭箭,弓弦响处,那绿影"
咯咯"
笑着化作青烟。
箭簇"
夺"
地钉在梁上,惊起一窝灰雀。
"
老喽!
"
李公摸着花白胡子自嘲,"
当年在睢宁。。。。。。"
"
您快别说了!
"
孙夫人抱着暖炉直跺脚,"
这阁子邪性得很,不如请个。。。。。。"
"
请什么?道士?和尚?"
李公拎着鬼头刀往阁楼去,"
有那闲钱,不如给老夫打壶梨花白!
"
木梯吱呀作响,惊得蛛网乱颤。
待他踹开阁门,却见满地积灰足有三寸厚,哪有什么脚印?
说也奇怪,自那日后,孙宅再无异事。
倒是有顽童发现,李公当年射出的箭杆上,至今留着五道细长的抓痕。
【尾记】
戊戌年上元节,李公长子友三来寒舍吃酒,说起这段掌故。
酒酣耳热时,这老学究忽然神秘兮兮凑近:"
贤弟可知,家父临终前夜,枕边香炉突然大放光明?"
我忙问端详。
他却拍案大笑:"
原来炉底卡着半截黄符纸,被炭火烘了二十年!
"
满座哄笑间,窗外北风卷着雪粒子扑簌簌打在窗纸上,倒像是谁在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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