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高一脚低一脚地走了一里多路,前方渐渐浮现出一个大村庄。
这村庄规模不小,密密麻麻约有几百户人家。
夜色里,房屋错落有致,偶尔传来几声犬吠。
朱生带着书生径直走到一座宅院前,抬手叩响了门环。
“砰砰砰”
,清脆的敲门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响亮。
不一会儿,门“吱呀”
一声开了,一位老妇人探出头来。
她眯着眼,打量着眼前的两人,开口问道:“你们有啥事啊?”
朱生满脸堆笑,客气地说道:“婆婆,麻烦您进去通报一声,就说她舅舅来了。”
老妇人应了一声,转身进去了。
没多会儿,老妇人又快步走了出来,脸上带着和善的笑容,冲书生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快请进吧。”
接着又扭头对朱生说:“家里就两间茅屋,实在太窄巴啦,公子您就在门外稍等会儿哈。”
书生跟着老妇人走进院子,只见半亩大小的庭院略显荒凉,杂草在夜色里微微晃动。
院子当中,孤零零地立着两间小屋。
还没等书生站稳,就看见甥女站在门口,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
一见到书生,那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
地滚落下来。
书生心里一酸,眼眶也跟着红了。
屋里的灯火如豆,昏黄的光线在微风中摇曳不定。
甥女的面容在这微弱的灯光下,依旧清秀美丽,和生前别无二致。
她含着泪,紧紧盯着书生,声音带着哭腔,一一询问舅母和姑姑的情况:“舅舅,舅母和姑姑他们都还好吧?”
书生吸了吸鼻子,轻声回答:“大家都好,就是你舅母,已经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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甥女一听,又忍不住呜咽起来,抽抽搭搭地说:“我小时候多亏舅舅和舅母抚养,还没来得及报答这份恩情,没想到自己先客死他乡,埋骨荒野,真是太遗憾了……去年,伯伯家的大哥把父亲的灵柩迁走了,却把我一个人扔在这儿。
我孤孤单单在这几百里外,就像秋天的燕子,没个依靠。
还好舅舅没忘了我这个孤魂野鬼,还赐给我金银布匹,我都收到了。”
书生听着,心里一阵难过,定了定神,把朱生的话原原本本告诉了甥女。
甥女听完,低下头,咬着嘴唇,一声不吭。
这时,一旁的老妇人开口了:“之前那公子托杨姥姥来过三五次呢。
我瞧着这门亲事挺不错的,可小娘子一直不肯草率答应。
今天有舅舅您来做主,这下该妥当了吧。”
正说着,“吱呀”
一声,门突然被推开,一位十七八岁的女郎,带着一个小丫鬟急匆匆地走进来。
女郎一眼瞧见屋里的书生,像是受惊的小鹿,转身就要往外跑。
甥女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的衣襟,笑着说:“别走呀!
这是我舅舅,不是外人。”
书生赶忙起身,向女郎拱手行礼。
女郎也不慌乱,整了整衣袖,落落大方地回了一礼。
甥女笑着给他们介绍:“这是九娘,栖霞县人,姓公孙。
她父亲本是官宦人家的子弟,如今家道中落,心情不好。
她每天早晚都来找我,和我往来可密切了。”
书生忍不住偷偷打量九娘,只见她笑起来的时候,眉眼弯弯,恰似那中秋夜的明月,明媚动人;害羞时,脸颊泛起红晕,又像天边绚丽的朝霞,娇俏可爱,活脱脱就是个天仙下凡。
书生不禁脱口而出:“一看就知道是大家闺秀,普通小户人家的姑娘,哪能有这般端庄秀丽的模样。”
甥女“噗嗤”
一声笑了,打趣道:“她呀,还是个女学士呢,诗词写得可好啦。
昨天我才得了她一些指点,收获可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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