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很久以前,在蒲台有个十四岁的年轻后生,叫刘海石。
那时候,家乡战火纷飞,到处都是喊杀声,百姓们四处奔逃。
刘海石没办法,只能跟着一群难民,一路颠沛流离,逃到了滨州。
在滨州,刘海石进了一家私塾读书。
巧了,私塾里有个叫刘沧客的孩子,跟他年纪差不多大。
两人座位紧挨着,一来二去就熟悉起来。
每天上课,他们一起听先生讲学,碰到不懂的地方,还会互相讨论。
下了课,别的孩子都出去玩,他俩就坐在一块儿,分享从家里带来的吃食。
有一回,沧客从家里带来了香喷喷的肉包子,递给海石一个,笑着说:“海石,尝尝我娘做的包子,可好吃啦!”
海石接过包子,咬了一口,满嘴留香,心里暖烘烘的。
海石也不吝啬,把自己辛苦攒下的小玩意儿拿给沧客看。
慢慢地,两人成了形影不离的好朋友,觉得光做朋友还不够,干脆结拜成了兄弟。
刘沧客家境还算殷实,家里有不少田地和房产,日子过得挺舒坦。
可刘海石这边,却传来了噩耗,他的父母在战乱中不幸离世。
刘海石悲痛欲绝,只能带着父母的灵位,一路哭哭啼啼地回蒲台办丧事。
这一去,山高路远,再加上兵荒马乱的,两人就这么断了联系。
时光匆匆,一晃二十多年过去了。
刘沧客已经四十岁,成了家,有了两个儿子。
大儿子刘吉,十七岁,那可是当地小有名气的才子,写得一手好文章,出口成章。
小儿子年纪虽小,却也聪明伶俐,全家人都对他疼爱有加。
刘沧客还娶了个侧室,是城里倪家的女儿。
这倪氏长得那叫一个漂亮,性格还温柔似水,说起话来轻声细语的,刘沧客对她宠爱得不行。
一家人原本和和美美,可谁能想到,灾祸突然就降临了。
半年前,大儿子刘吉突然喊头疼,那疼得是在床上直打滚,满头大汗。
刘沧客和倪氏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赶忙请了好几个大夫来瞧,可吃了药也不见好。
没几天,刘吉就这么没了,白发人送黑发人,刘沧客和倪氏哭得死去活来。
还没等从这悲痛中缓过来,倪氏也病倒了。
她整日咳嗽,脸色苍白,没过多长时间,也撒手人寰。
刘沧客感觉天都要塌了,整个人变得浑浑噩噩。
可这灾祸还没完,又过了几个月,大儿媳也跟着去世了。
家里就像被诅咒了一样,就连那些仆人,也接二连三地生病,然后一个接一个地死去。
刘沧客看着空荡荡的家,满心都是绝望,整天坐在客厅里,以泪洗面,被这一连串的打击折磨得不成样子。
这天,刘沧客正坐在客厅里发呆,心里头想着这些糟心事,愁得不行。
管家急匆匆地跑进来,气喘吁吁地说:“少爷,门外有个年轻人求见,说是您的旧友。”
刘沧客一听,心里“咯噔”
一下,脑海里瞬间闪过一个名字——海石。
他猛地站起身来,也顾不上什么形象了,一路小跑着冲出门去。
到了门口,刘沧客定睛一看,站在那儿的正是刘海石。
只见他穿着一身粗布衣服,上面还打着几个补丁,头发也有些凌乱,可那一双眼睛,依旧明亮有神。
刘沧客眼眶一下子就红了,激动得不行,一把抓住刘海石的胳膊,声音都带着颤抖:“海石!
真的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