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于畏便将捡到带子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
女子听后,轻轻解下彩线,重新系上紫色的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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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女子随意翻看桌上的书籍,忽然看到了一本《连昌宫词》,她的眼睛微微一亮,感慨地说道:“我生前最喜欢读这本书,如今再看,就像一场梦。”
两人便开始谈论起诗文,女子才思敏捷,对答如流,那聪慧的模样,让杨于畏越发着迷。
他们在西窗下,伴着跳动的烛火,畅所欲言,就像多年未见的好友,有着说不完的话。
从那以后,每到夜晚,只要杨于畏听到那微弱的吟诗声,女子就会如期而至。
每次来,她都会叮嘱杨于畏:“公子一定要为我保密。
我胆子小,害怕有恶客前来打扰。”
杨于畏每次都认真地点点头,答应着。
两人相处得越来越亲密,虽然没有越界之举,但那闺阁之中的情感,却比画眉之好还要深厚。
在杨于畏的书房里,那盏柔和的灯光,每晚都会准时亮起。
女子来了之后,有时会为杨于畏抄写书籍,她的字迹端正秀丽,一笔一划都透着韵味。
她还挑选了一百首宫词,录下来,用那动听的声音诵读给杨于畏听。
她让杨于畏准备了棋盘,还买了一把琵琶。
每到夜晚,她就会耐心地教杨于畏下棋,或是弹奏琵琶。
她尤其喜欢弹奏一曲“蕉窗零雨”
,那曲调如泣如诉,凄美动人,常常让杨于畏听得心酸落泪。
每当杨于畏情绪低落时,她就会改弹“晓苑莺声”
,那欢快的旋律,如清晨的鸟鸣,让杨于畏的心情瞬间舒畅起来。
两人在灯下嬉戏玩耍,沉浸在这美好的时光里,常常忘记了时间。
可每当窗外透出一丝曙光,女子就会慌张地起身,匆匆离去。
有一天,杨于畏的好友薛生前来拜访。
正巧杨于畏在书房午睡,薛生走进书房,一眼就看到了放在桌上的琵琶和棋盘。
他知道杨于畏平日里对这些并不感兴趣,心中顿时充满了疑惑。
他又随手翻看杨于畏的书籍,发现了一本抄录的宫词,那字迹娟秀,一看就出自女子之手,心中的怀疑更甚。
过了一会儿,杨于畏睡醒了,看到薛生,连忙起身相迎。
薛生指着桌上的琵琶和棋盘,问道:“贤弟,这些娱乐用具从何而来?我可不知你何时有了这般雅兴。”
杨于畏笑着回答:“闲来无事,想着学一学,打发时间罢了。”
薛生又拿起那本宫词,追问道:“那这诗卷呢?字迹如此漂亮,又是从何而来?”
杨于畏犹豫了一下,只好说:“是从朋友那里借来的。”
薛生翻到诗卷的最后一页,只见上面写着一行小字:“某月日连琐书。”
他笑着说:“这‘连琐’二字,一看就是女子的小名,贤弟为何要骗我?”
杨于畏被说得满脸通红,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薛生不依不饶,继续追问。
杨于畏无奈之下,只好把连琐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薛生听后,眼中满是好奇,急切地说:“贤弟,如此奇女子,我真想见上一见。”
杨于畏连忙摆手,说道:“连琐叮嘱过我,她胆子小,不愿见外人,我可不能失信于她。”
薛生哪里肯罢休,软磨硬泡,杨于畏实在拗不过,只好勉强答应了。
半夜时分,连琐如往常一样来到书房。
杨于畏看着她,有些为难地说:“连琐,我那好友薛生,听闻你的事情,十分想见你一面,我实在推脱不过,只好答应了他,还望你莫要怪罪。”
连琐一听,脸色骤变,生气地说:“你都跟他说了些什么!
为何要将我的事情,随意告知他人!”
杨于畏赶忙解释:“我也是被他逼得没有办法,实在推脱不掉,才……”
连琐打断他的话,说道:“如此看来,我们的缘分怕是尽了!”
杨于畏一听,心中大急,连忙安慰:“连琐,是我不好,你莫要生气,我这就去跟他说,不让他见你便是。”
可连琐却始终闷闷不乐,起身说道:“我先躲一躲,你好好跟他说吧。”
说完,便消失在了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