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晏没回答鱼笙,解开第一个扣子后,又解了第二个和第三个,然后‘啪’的一声,将手中的打火机丢到了茶几上。
巨大的声响叫鱼笙吓得浑身一哆嗦,下意识抬头朝商晏看去,见他扯开自己黑衬衣一侧,蜜色的胸肌裸露在外,鱼笙哪儿敢看,急忙又垂下眸。
她动作刚做出,商晏命令的语气道:“抬起头!”
鱼笙难为情道:“哥,你……”
“我让你抬起头来!!”
商晏加重语气的声音让她无法抗拒,内心短暂的挣扎后,抬头朝他看去,但不敢乱看,只是看他的脸。
“看这!”
商晏用另一只手指了指自己胸口。
鱼笙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但她此时已经如坐针毡了。
她顺着他的手指头瞄了眼问:“看什么?”
“看到那个疤了吗?”
鱼笙听他这么一问,再朝他手指头指的方向看去,现那确实有一个指甲盖大小的疤痕!
原来……他脱衣服是让她看这个疤啊!
早说啊!吓她一跳!
她心里长吁口气,说:“看到了,那是我怎么弄的?”
他们在说抽烟的事,那个疤痕该不会是烟头烫的?
但烟头烫的应该没有那么大。
她暗自分析时,商晏给出答案:“烟头烫的。”
还真是烟头烫的!
鱼笙惊诧,又朝那个疤痕看了眼问出心中疑惑。
商晏说:“被烫的时候是夏天,溃脓了,所以伤口才会这么大!”
鱼笙沉默了会,疑惑道:“怎么会被烟头烫到那?”
商晏舔了舔嘴唇,露出一抹晦暗不明的笑容,然后伸手去拿烟,就在手要碰到烟盒时,停顿了下,又转向旁边的打火机。
他拿起打火机,和刚刚一般有一下没一下的按压了几下后,才勾起一抹有些鬼魅又有些让人心疼的笑容手:“我妈……烫的!”
鱼笙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小心跟他确认:“你妈……烫的?”
商晏将一直盯着打火机的眼睛看向鱼笙,那双眸不知是被火苗烤红了,还是别的原因,红得近乎能滴出血来,他笑的让人有些心疼的点点头:“嗯,我六岁那年被她烫的……”
鱼笙一脸震愕!
鱼静虽然也会在她小时候做一些打骂她的事,但从来不会出格,他妈这算是虐童了吧?他妈妈心里有问题吗?不然怎么下得去手?
关于商晏的妈妈,鱼笙也了解的不多,只是听鱼静提及过说她叫柳韵,是一个画家。
柳韵给商世昌生下两个孩子后不甘心做家庭主妇,提出离婚出国追求艺术去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柳韵与商世昌离婚的时候,商遥刚出生没多久,也就是说,商遥算是商晏一手带大,这一点跟她和小丞很像。
所以,当商世昌说商晏要等商遥回来再办宴,她是能够理解的!
只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她眼中天上月一般高高在上的男人童年会被亲生母亲虐待!
鱼笙突然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她犹豫了一会才问:“为什么?”
“因为……我现她在……偷情……”
商晏说这句话时依旧在笑,但那猩红的眼底却翻腾着波涛汹涌的泪光。
鱼笙看着他,突然觉得自己看的不是岁的商晏,看的是岁的商晏,她突然好像抱抱他,可能自己的童年不幸福,见到别人童年不幸福所以能感同身受。
这一刻,她的大脑里没有他们兄妹关系的舒服、没有乱七八糟的思绪,她起身在他身旁坐下,将他拥入怀中,用手拍打他的后背,轻轻安抚。
商晏从来没有在任何人面前暴露过自己童年的伤痛,即便是连商遥都不知道,一直以来,他都用冰冷的钢铁盔甲将自己武装的刀枪不入,但他实在是太累了、太累了!
他本不打算跟鱼笙说这些的,但他控制不住的想向她倾诉,想向她索要关怀,可能,他再不说一说,他会崩溃的……
鱼笙的安抚下,商晏隐忍了年的泪水流淌了下来。
可即便是此刻,他最后的尊严依旧在作祟,他强忍着不让鱼笙现。
等情绪稳定一些后,他才继续道:“那时候遥遥刚出生没多久,一天晚上我被她的哭声吵醒,她虽然跟我妈睡,但我害怕她出什么事,就一路小跑的赶往了我妈房间,我推开门看到、看到……”
看到什么,商晏不用往下说,鱼笙都猜得到,她声音忍不住哽咽:“别勉强自己,太难受了就不要说了!”
是很难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