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砚礼本就粗沉的呼吸更是在陡然间愈显紧促。
他终于抬手,挥起了手中长鞭——
许柠柚看不到他挥鞭的动作,可在那一瞬却莫名若有所感般,下意识闭起了眼睛。
在彼此手环的心率警报声中等待惩罚落下。
然而,两秒钟后,感觉到后颈传来的略显冰凉,却又如同羽毛轻掠而过的触感,许柠柚就又倏然瞪大了眼睛。
他再也忍不住转头向后看,维持着一个略显滑稽的姿势张大眼睛瞪着季砚礼,看着他握着长鞭的手已经落下,许柠柚语气里充满了不可思议:“不是,你这就…这就已经惩罚完了?”
“打完了,”季砚礼看起来倒是比刚刚恢复了些微淡然,就好似获得了什么镇定剂一样,他抬手一指许柠柚后颈,对着那一处颜色比自己在许柠柚腿侧留下的还要浅淡的细微红痕,很坚定道,“你这里都红了。”
“但我完全没感觉到痛!”许柠柚还是很难以置信,他以为季砚礼是怕他痛才不敢下手,忍不住强调道,“真的,比被羽毛扫过去还要轻,你该不会就是用流苏扫了我一下也算惩罚?”
“不是流苏,”可季砚礼立刻就否认了,“我确定是用鞭子,只是力道我有把控。”
许柠柚张口还想说什么,可就听季砚礼又缓声补上一句:“柠柚,我并没有纯粹施虐的癖好,对你也确实永远舍不得真的让你痛,事实上在你愿意趴在我面前,毫无保留将自己交给我,任由我处置的这个瞬间,我就已经得到了足够的满足了。”
这种心理上的满足感与愉悦感,是不论真正挥多少鞭都不会有的。
这是只有许柠柚能赐予他的。
季砚礼无比感激,且珍惜。
听了季砚礼的话,许柠柚隐约理解了他的想法,可还是因为这实际的惩罚与自己的预期相差太大,一时间有些回不过神。
看他这副模样,季砚礼又忽然问:“柠柚,难道你…恋痛?”
语气里罕见染了些许迟疑。
许柠柚猛然回过神来。
“没…”他急忙摇头,“我不恋痛!”
讲了这句,可看季砚礼好像依然不大信的模样,许柠柚不得不多补一句作解释:“只是我没想到,没想到惩罚这么轻飘飘的。”
听懂了许柠柚怔愣的点,季砚礼唇角就又勾了起来。
“放心,”他又忽然挥了挥手里长鞭,意味深长般道,“轻飘飘不让你痛的,但最后也一定会让你感觉到刺激,信不信?”
魅魔季砚礼讲这种话,许柠柚当然是信的,只是他尚且不知道季砚礼究竟又有了什么新花样。
可两分钟之后,他就知道了--
季砚礼端来了一疉草莓果酱,将长鞭前端蘸满果酱,他慢条斯理问许柠柚:“之前不是一直说想要了解我更多吗?现在给你个机会,要吗?”
许柠柚当然立刻点头点头。
下一秒,就听季砚礼终于抛出了“游戏规则”:“我问你答,都是关于我的问题,答错了,这就是惩罚。”
说最后半句时,季砚礼又下巴微抬,点了点裹满草莓果酱的长鞭。
很快,他就问出了第一个问题:“我原本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进行这个游戏的过程,许柠柚都依然保持先前姿势没动。
因此他只能听到季砚礼在他身后讲话,却看不到季砚礼此时神情。
好像更为这个游戏增添了些许别样情调。
乍一听到季砚礼这个问题时,许柠柚还很自信满满,他毫不犹豫回答:“1月21!”
许柠柚也是前两天偶然看到了季砚礼身份证,才知道季砚礼的生日竟然是这一天——
刚好是大一那年寒假的除夕。
两人偶遇的那天。
可谁知下一秒,就听季砚礼冷酷宣告:“错了,要罚。”
许柠柚猛然向后转头,难以置信问:“怎么会错?”
季砚礼唇角挑得愈高,毫不掩饰自己的恶劣:“我刚刚问的是原本的生日,1月21是我改之后的,我原本生日是在11月9日。”
略一停顿,季砚礼又轻描淡写道:“阮蓝想要带我去死那天,刚好是我生日。”
这是季砚礼之前并没有讲到的,许柠柚怔然且愈发对这位母亲感到了发自内心的恶寒,当然,更多的还是对季砚礼的心疼。
他正想要坐起来抱住季砚礼,可季砚礼就像若有所察般低声道:“别动,趴好。”
边这么说,他手中长鞭的流苏还轻轻扫过了许柠柚后脊。
许柠柚顿时乖乖趴好不动了。
就听季砚礼又转而道:“所以我后来特意托沈总帮忙改了生日,改到了1月21日,遇到你那天。”
我的亲生母亲想要带我死,可你却赋予了我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