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直入,无心可猜。”
他此生唯一想在一起的女子,与幼时就想偷回家的妹妹,皆是眼前人。
而眼前人,是永远不可能放手的心上人。
月婵望向面前的琉璃灯,想了想,点头道:“那好吧。”
桑瑱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站起身来,问:“当真?那我们何时成亲?”
月婵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盯着琉璃灯,又有两只飞蛾闪动着翅膀,向灯火飞去。
沉吟片刻,她给出答案:“那便尽快,挑一个最近的黄道吉日,简单拜个天地。”
桑瑱更加惊喜:“这么快?”
月婵望着飞蛾烧焦的尸体,轻轻叹了口气:“是啊,越快越好。”
她这一生,对很多东西不在意,可唯独感情一事,拿不起,又放不下。当初有多信任,那一日醒来就有多痛苦,她怕自己清醒过来反悔,又怕桑瑱真的英年早逝。
她就像这些飞蛾,脆弱渺小,却又总是无法抗拒温暖。
桑瑱闻言,整个人高兴得合不拢嘴,脸上的笑意止也止不住:“好,我去查黄历,现在就回去查!”
说罢便要走。
“等等。”月婵叫住了他:“还有三个条件。”
桑瑱回头,眉眼温柔的仿佛能滴出水来:“你说,我都答应。”
月婵垂下眼眸,斟酌了一下措辞:“第一,我还是有些记仇,所以婚礼当日我不穿红嫁衣,不盖红盖头,亦不喝合卺酒。”
桑瑱答应了,原因彼此心知肚明。
“第二,我讨厌人多喧闹,所以不请宾客。”
桑瑱也同意,若要宴请宾客,婚期务必推迟,迟则容易生变,他不愿去赌。
“第三,成亲以后,我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你不得干涉。”
这一点桑瑱更没意见,只要他的月婵儿不是偷偷去找小白脸,她的心愿他都会全力配合。
两人一拍即合,三日后的三月初六,便是宜祈福、宜嫁娶的好日子。
桑瑱从未想过短短三天,事态会发展成这样。
他坐在新房内,满手是汗,如坐针毡。
这是he结局,洞房花烛。
屋内,红烛泣泪,烛火摇曳,氤氲出满室暧昧。
月婵今日着一身黑色绣金纹长袍,头顶珠钗璀璨,面上也难得上了妆。
红唇皓齿,粉面香腮,宛如春日绽放的桃花,灼灼惊人眼。
桑瑱坐在一旁,目光几乎无法从她身上移开。他深吸了几口气后,这才缓步上前,对着新婚妻子道:“我帮你拆发饰吧。”
月婵微微侧身,别扭地挪了挪。
“我自己来,你去洗漱。”
她自幼习惯凡事亲力亲为,所以拒绝得理所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