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今自从?闭府不见?人后,每日坐在院子中晒晒太阳,喂喂狸奴,过得好不自在。
徐南珩的人但?凡想靠近小院,便会被孟竖的冷剑斥退。
小院清静得很。
“娘子。”青雾信步走到她身旁,附耳低语。
宋今正躺在美人榻上沐浴日光,闻言眉眼?未动,只吩咐她:“带进来吧。”
“是。”
少顷,青雾带着一人从?后院进来。
孟竖不咸不淡撇一眼?,继续低头擦拭自己的佩剑。
那长剑又大又重?,他?擦得仔细,被擦拭过的地方折射着一抹冷光。
利剑无声逼人。
赵午安气定神闲站定。
他?已在官场上混迹一年之多,且又不是初出茅庐的小子,孟竖这点威胁丝毫未放在眼?中。
“小娘子。”赵午安恭敬行过一礼,“某知道这个时候不该来见?你的。”
宋今睁眼?,没有责怪的意思:“我知道你不是莽撞的人,来找我是?”
“某给小娘子带来几个消息。”
赵午安兀自沉默了下,余光掠过安静擦拭佩剑的人,复垂下眼?睫。
“五公主从?皇宫里逃出来了,她手底下似乎有不少兵力,某查到她藏在王安霖府上。”
“王安霖……”
这个名字宋今不陌生。
半年前徐涟儿挟持她的时候,曾与这个驸马有过几面之缘。
徐涟儿自请离开盛安永世不回后,留下一封和离书,放王安霖自由,从?此?婚嫁各不相关。
王安霖便也从?大公主府上搬出去。
这人一度消沉过数月,年后才振作起来,官位一路上升,仅次于赵午安。
也是因此?,引得赵午安的注意。
不过这人似乎不支持任何一方。
太子和七皇子斗得最厉害的时候,他?沉默不言,关闭府门不见?任何上门欲拉拢他?的人。
宋今不得不重?视起来。
“赵大人对这位驸马,觉得如?何?”
赵午安拧眉,认真回忆一番,才开口:“虽有才能,但?一点挫折便能消沉数月,难居高位。不过,若有伯乐指点迷津,许是能不亚于某。”
能从?赵午安嘴里听到这番话,看来是个难得的才者。
为国者是才,祸国者,当除之。
眼?下没被徐南珩的人控制起来的,屈指可数,王安霖便是其中之一。
“你假意效忠徐南珩,他?信了几分??”
赵午安微微扬唇,“原先的五分?不信,现在也有八九分?信了。”
徐南珩看重?他?的才能,却?又顾忌他?先前效忠太子,想用赵太师的事威胁他?。
威胁得来的效忠更让徐南珩心安。
至于赵午安的身世,宋今早就从?崔怀寄那里得知。
不过她还是好奇。
“赵大人难道就不曾有过片刻动摇?”
赵午安摇头:“某虽很想帮父亲平冤,但?十几年的教?养告诉某,不能做那背信弃义的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