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雾忍不住皱眉,“这酒楼的东家怎么打理的,放任他们这么吵?”
宋今不置可否。
倏然,一道清丽柔绵的嗓音,含着薄怒呵斥而出。
“放肆!本宫既承诺你们的事,定然不会不作?数!”
这个声音……
宋今隐约觉得耳熟。
青雾停下脚步看?她:“娘子怎么了??”
透过人群,宋今堪堪瞥见一抹亮色,熟悉的侧脸一晃而过。
宋今认出她,是大公主徐涟儿!
“诶!娘子你要去哪儿?!”
闹事者被赶了?出去。
围聚的人群也?一哄而散。
宋今看?着眉眼间愁绪不断的徐涟儿,唇瓣动了?动,到底是什么都没问?。
泼皮无赖耍起横来,是不好对付的。
徐涟儿瞧着就不像是能?应付的了?的。
许是性子使?然,给人一种软绵绵的感觉。
宋今看?在一面?之缘的份上,出手帮她赶走了?那些无赖,就是费了?些口?舌。
徐涟儿抬手,让人给她倒茶。
“见笑了?,我也?是第?一次接手铺子。”
从前在深宫,她无母妃庇佑,许多东西都学不明白,只学会隐忍生存。
这间酒楼,是她的嫁妆之一。
她今日来是想清点下她的嫁妆,这几件铺子的生意也?需她亲自来查看?。原以为会是几家不错的铺子,到底还是她奢望了?,这些铺子亏空的亏空,蛀虫的蛀虫,没有一间铺子是盈利的。
徐涟儿笑容苦涩,不愿将这些宣之于口?。
宋今自幼跟着宋覃学经商,酒楼的现状如何,从她踏进的那一刻便已然知晓。
酒楼虽不大,但管事的人不见踪影,只有几个老实的伙计忙活。
装潢看?上去也?好些年了?,桌上的菜亦是平淡毫无新意。
如此经营,还能?坚持几年?
宋今心情复杂,留意到她手腕上的伤口?,起身?取了?药箱回来。
安静的酒楼里,青雾带着仅剩的几个伙计收拾残局。
这里没有红墙的压抑,是她渴望数年的自由。
可是她闻不到自由的味道,她仿佛……还身?处深宫。
徐涟儿迷茫地低头,看?着这个与自己并不怎么相熟的人,温柔仔细的给自己处理伤口?。
恍然让她觉得,还是有人在乎她的。
“……宋小娘子。”
徐涟儿忽然轻声唤她。
“怎么了??”
宋今未抬头,仔细给她的伤口?上药。
看?样子,是被什么碎片划伤的。
待她处理完伤口?抬起头,蓦然看?见她热泪盈眶的双目,那双眼睛盛着许多复杂的情愫。
宋今看?不懂她。
习惯使?然,她连哭都是无声的。
宋今叹了?口?气?,掏出帕子替她擦去眼泪,柔声道:“大公主愿意的话,可以与我说说。”
世人皆知,当今陛下曾有一个十分宠爱的妃子,甚至为了?她和皇后吵过,便是现在大公主的母妃,先皇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