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她微微屈膝行礼,双目圆润明亮,“侯爷这是要出去吗?”
“嗯。”
宋今眨眨眼,敏锐地感觉到他好像不高兴。
【是谁惹侯爷生气了?】
崔怀寄温凉的目光掠过青雾手里的芙蓉簪,嘴角微扯,眼底蕴着一丝讽意,“将才门外的是七皇子?”
“啊,是七皇子。”她不明所以。
崔怀寄瞥了她一眼,抬脚与她擦肩而过,余光却是再次冷冷扫过芙蓉簪。
他看中的小狸奴,还真是招人惦记。
宋今忽然打了个冷颤。
嗯,怎么突然有点冷?
是夜,月明星稀,风轻云淡。
崔怀寄坐于凉亭内,颇有闲情地酌着小酒,目光怡然望着波光粼粼的池面。
“大人。”
一道黑影蓦然闪现。
时桉双手捧着芙蓉簪,恭敬呈上。
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拾起那银白的簪身。
冰凉的触感透过肌肤缓缓渗入,指腹顺着簪身一点一点抚上,最后停在雕刻栩栩如生的芙蓉花上。
崔怀寄眼中的温度一寸寸凉了下来。
他看中的小狸奴,怎么能被别人惦记。那烦人的一纸婚约,得想个法子搅黄了。
一抹暗光于眼底转瞬即逝。
寂静的夜色下只听“卡嚓”一声脆响,芙蓉簪被他生生拦腰折断。
崔怀寄如碰了什么脏东西般,嫌恶地扔回时桉手里。
就这种货色,徐南珩也拿得出手。
“处理了。”
“是。”
时桉习以为常,拿着断掉的芙蓉簪离开。
凉亭重归宁静,清脆的虫鸣声断断续续响起,清风吹起树梢,带动一阵沉闷的沙沙声。
崔怀寄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指腹顺势抹去唇上的水珠,眼神悄然冷了下来:“听得够久了吧,还不现身?”
有风掠过耳鬓,浸入一丝冷意。
崔怀寄迅速侧身,抄起酒杯掷向后方。
“彭”的一声脆响,瓷片碎裂,飞溅开来。
崔怀寄单手撑桌,腰身借力下弯,旋身踢飞刺过来的利刃。紧接着,右手朝虚空一抓,飞掷出数枚瓷片,快狠准的划破刺客的咽喉。
一击致命。
温凉的目光扫过剩余的二人。
唇瓣危险的弯起,他不屑冷嗤:“派几个杂碎来,未免太小瞧本侯。”
被人小瞧,刺客眼中霎时生起怒火,二话不说提剑冲上来。
崔怀寄目光懒散,似乎很游刃有余,只见他足尖轻轻点地,翻身跃到一人身后,那人尚未做出反应,就被他一掌拍开,身形踉跄中被他夺去了长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