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太傅上门,要圣上赐婚才答允。”◎
“你如今也是四品官员,朝廷怎的也不说给你配个新宅子?”
“就是!”
谢潇澜的宅子眼下也确实不够这些人住的,他们这两日要是想在谢府住,都得仨仨俩俩的挤着,虽说彼此不嫌,但嘴上就是得抱怨两声。
夜辛的心思很好猜,他一边想重用谢潇澜,一边不愿给他过高的权利,因为知道谢潇澜对何意的看中,所以才将无上荣耀给何意,也是安抚谢潇澜。
当然,谢潇澜暗中购买宅院的事他们也都知道,可自己买的和别人给的,能一样吗?
人多热闹,厨房里挤着的人也多,厨娘见着平时那些锦衣华服的大人公子都往厨房钻,差点吓破胆,还是宋元连拉带拽的才把他们给带走。
“老谢!伯母给我拿了个毽子,咱们比划比划?”南灵微说着就把毽子朝谢潇澜丢去,铜钱被风吹的哗哗响。
谢潇澜立刻转身接住,谢潇潇眼睛一瞪:“那是我的!”
“你都多大,还玩这东西?”南灵微哼笑,“我们玩着倒是正合适。”
谢潇潇当即开始追着他满院的跑,打从之前在镇上他就烦这个麻烦精,每次都要故意招他生气,实在烦人!
南灵微就是命中犯贱,活该被打,谢潇澜懒得管他,由着他俩在院子里追来逐去的。
倒是何意接过毽子敲了敲,还是用铜板做的,当真是壕气。
谢府热闹极了,苏合带着十八异士里的几个去地窖观看自己的刑罚杰作,还有几个去囤货的地窖里不肯出来,为着里面几根新鲜的瓜果差点打起来。
地面上闹腾,底下也闹腾。
谢潇澜本以为这就是极致了,哪曾想小唐匆匆来报,有贵客来了!
“是位老者,头发花白,精神矍铄,瞧着很有气势。”宋元复述小唐的原话。
“……是齐太傅。”
谢潇澜倒是没想到,他还没有上门,齐太傅反而先到了。
他和齐太傅的接触仅限于之前高中,那时齐太傅对他很是满意,但没成想他还没有来得及在朝中站稳,就被丢到了临洋县去治理水患。
回到京城后因为他明确的站队,齐太傅便再没有和他有过来往,也不知他的选择是对是错。
不管怎么说,谢潇澜都是晚辈,且齐太傅学富五车,是当真有大智慧之人,他很是敬佩。
立刻与宋元一起去府前迎接。
回南天几人有些愣:“我们是不是要躲起来,你们朝廷不是最爱说和我们江湖井水不犯河水吗?”
而且他们其中几人一直都在互市做事,如果被发现,怕是要说谢潇澜贪财无度了。
何意轻笑:“无妨,之淮肯亲自迎接,就定然不会在意这些,各自做事便好,到咱们府上,没有还要想破头去迁就对方的意思。”
有何意的话,院子里瞬间又热闹起来。
齐太傅进院时就瞧见满院子不怕冷的人,三五成群说起来话,恨不得把整个谢府都给掀翻了。
他摸了摸胡子,轻笑:“你这里倒是热闹。”
“都是旧相识,年节本该团聚,理应如此。”谢潇澜一脸理所应当。
齐太傅点点头,跟着谢潇澜进了书房,他今日没有拿捏着,一来骤然上门本就突然,二来此事还得问过谢家的意思,他纵然想矜持都觉得不好意思。
谢潇澜也不勉强,坐在他对面慢悠悠地喝着茶,对方的意图,他多少能猜到一些,却不会主动去开这个口。
尽管早知晓谢潇澜心性,齐太傅每每接触都不免觉得震撼,耐得住性子也有雷厉风行的强势,是审时度势的好手。
“此次来的缘由,想必你也知晓一些,我那孙子胆大,跪求我务必登谢府门,孩子们的事我亦是懒得掺和,但随儿乃我爱孙,他心之所向,我自是要为他争取。”齐太傅慢悠悠说着。
他傲气一生,到头来却是为了自己的爱孙这般低声下气,连自称都不用了。
谢潇澜明白对方的意思,这番剖心说辞,无非就是告知他,潇潇是他最疼爱的孙儿所钟情之人,而他也会爱屋及乌对潇潇好。
可谢潇澜怎会凭这三言两语就同意,怎能只图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好,就将一生就赠送?
他垂眸笑了一声:“晚辈明白太傅意思,只是人心本就是最不可靠的事,晚辈说的直白些,我不能因为您说会对我幼弟好,就毅然决然和齐府敲定此事,若说好,以为谢家如今乃至往后的声名地位,能对幼弟好之人比比皆是。”
“我孙儿来日定掌管齐家从官途,若定下亲事齐家愿奉送良田、铺子、酒楼、银票等,记于令弟名下,若婚事因齐府作罢,所赠与资产翻倍,成亲后所有嫁妆齐府分文不收,若日后因两人不合而无法度日,齐府会给和离赡养财产。”
这桩婚事,不管如何看都是谢家占了天大的便宜。
谢家自然是不缺这些东西,可齐府能面面俱到,将所有可能都毫无芥蒂的摆在面前,清晰有条理的给出所有解决办法,不难看出其心意。
何况还是齐太傅亲自登门谈论此事。
谢潇澜点头:“齐家诚心我已然明白,只是此事还需与家母幼弟商讨,介时若定下必亲自到访。”
“既如此,那老夫便只等着谢大人的好消息了。”
“是,学生送您。”谢潇澜起身,对他恭敬作揖,然后便将人送出去。
走到院中时,就见谢潇潇被挑衅和南灵微踢毽子,齐太傅见他追着南灵微才踢,面色微微有些古怪,但到底没说什么,点点头便快步离开了。
回去就告诉齐随让他学学踢毽子!
谢潇潇冷不防抬头就见齐太傅离开的背影,他顺便愣在原地,南灵微的毽子就准确无误的落到了他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