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毁灭
还夫妻义务?都什麽时候了,还说这个狗屁东西!
黎禾心乱如麻,想到那个可能正怕的要死,刘向文的话无疑是火上浇油,狠狠刺中敏感的心思。
“滚!我现在没有心情,你给我滚开!”黎禾破口大骂。
刘向文的脸一下阴沉下来,狞笑,“你说什麽,再说一遍?”
不等黎禾开口,他就骤然暴起,一把薅住黎禾的头发将黎禾的脑袋狠狠墙上一撞,然後又把软下去的黎禾推倒在地上,拳打脚踢。
一边殴打,一边发泄怨恨。
“妈的,敢给老子大呼小叫了,这几年挨打没挨够是不是?”
“老子现在就让你看清楚,谁才是这一家之主!”
黎禾痛得要死,可是因为那个不好的念头,实在是心情太不好了而且他平时也不是逆来顺受的主,此刻也生出无限戾气,赤红眼睛怒骂,“狗屎一家之主,刘向文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这是我家,你是上门的,就跟一条自来狗没区别,还想做我家的主!”
“你说什麽?!刘向文眼睛登时犯了癔症一样直了,吭哧吭哧喷着粗气,“你再说一遍!”
他当年高考因为拉肚子太厉害,导致没有考完试,自然没考上大学,倒霉的是城里也没给他分配工作,他就算回城也无处可去,家里都饿得等他养呢,于是他干脆在黎禾家住下,准备第二年再考。
因为备考,刘向文根本不去下地,哪怕後来分田到户了,他也推说自己要认真备考。对此,黎禾和黎家人也是抱有一点希望的,对他勉强比较容忍,让他吃着白饭。
可是光靠一个人的自觉来复习高考哪能行?一开始刘向文还有一口心气,觉得自己必须考上个好大学,让那些看不起自己的人惊掉下巴。
但时间久了,这口心气就被慢慢消磨了,他懒惰了下来,开始敷衍,开始装模作样,到後来黎家人一出去干活了,他就反锁上门在家睡大觉,到点了就起来吃饭。
四体不勤饭来张口的生活,彻底腐蚀了他,睡大觉的日子多了,别说学习新知识,等到第二年高考来临的时候,他连去年会的知识也忘了。
然而他不出意外的又没考上。
这一次,黎禾跟刘向文大吵一架,骂他蠢猪,黎禾是非常崩溃的,因为连他都看得懂那些题,他在现代也是大学生啊!刘向文为什麽就是不会?都复习了个什麽!要不是他没有初高中学历没有资格高考,他就自己去考了!
至此,刘向文天天睡大觉的行径败露,黎家人跟他彻底翻脸。
黎禾跟他闹离婚,但是刘向文不愿意走了,黎家人伺候得太舒服,他不想再靠自己了。
俗话说横的怕痴的,痴的怕不要命的,刘向文发起狠来,扬言要跟黎家同归于尽,要把黎家人杀光,要放火把黎家烧了。
黎家人吓惨了,只能继续让刘向文留在黎家。
黎禾不是傻的,知道靠刘向文是无望了,于是计划着出去打工,然而那会儿根本还没兴起打工,黎家哪里放心他出去?何况黎父意外伤了腰,不能干累活了,家里缺少劳动力,怎麽能让黎禾一走了之?他惹的麻烦丶那个刘向文都还甩不脱呢,那人吃了家里多少粮食啊!
于是黎家找到大队,撒泼打滚一哭二闹让大队不敢给黎禾通行证,黎禾就哪儿都去不了,只能在家下地种田。
黎禾绝望了。
他也是个狠的,刘向文如果不愿意下地,他就跟刘向文打架,在刘向文饭里掺尿加屎。
一次次纷争里,刘向文最後还是下地了,因为黎家不争气,获得的粮食越来越少,他都吃不饱饭,岂有此理。
而在这几年里,黎母年纪也上来了,刘向文竟然还成了黎家主要劳动力!黎家不知不觉中还要靠他,于是刘向文也更加硬气起来,摔筷子摔碗,喝酒拍桌,黎家人也只能受着,不敢大声说话,黎禾也被变相拿捏在了刘向文手里,因为黎禾父母听刘向文的。
黎禾是在後来去深市打工的,那会儿赵卫东已经混出点名堂,刘向文才肯放黎禾去“挣大钱”。
可是那会儿深市乱得很,赵卫东都被人开过瓢,更别说黎禾了,生存得小心翼翼十分艰难。
後来,还不知道怎麽的,他工作总是不顺,总是待不久就会被欺负,故意针对,搞得他不得不离开。再找工作,总会出怪事。
最後,黎禾实在没办法,也看不上进厂那点钱了,这样下去什麽时候能发达?就去陪酒。陪酒後不久,又觉得窝囊加不值,主要是看那些纯陪的人赚得太多了,他喝生喝死还拿不到人家的十分之一,且还不是照样要被摸?只是没到最後一步而已。
反正他是个男的,到最後一步又有什麽?跟刘向文那种畜生都可以,别的人也无所谓了。
于是黎禾坐台了。
的确挣了很多钱,也花了很多,因为沾上了不该沾的东西,花钱如流水,但好歹也攒下一点,这次回来是打算想办法偷到户口本和刘向文扣押的身份证逃出去,远走高飞谁也不管,一个人做买卖,现在买卖特别好做,他相信自己也能成为大老板,说不定不比沈知远差,到时候他要看赵卫东和沈知远难看的脸色!一想到就爽歪歪!
可没想到他会得那种病!
是了,最近他一直低烧,食欲不振,身体不舒服……
“贱人!”刘向文一巴掌挥下去,恐怖如恶鬼。
这几年他生活不如意,劳作,还酗酒,模样令人作呕。
雨点一样的攻击落在身上,黎禾忽然笑了,“老公,别打了,刚才我说错了,我向你说对不起,行了没?好了你想要我给你就是了,待会儿我再去买点酒回来,弄两个下酒菜给你吃。”
刘向文阴森森的盯了他几眼,最後踹了他一脚,“这才对嘛,你要识相,贱人。过来,把裤子脱了。”
整个过程黎禾一点都不反抗,很顺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