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磊坤忽然有点儿不好的预感,难道方铭怀疑他了?
强作冷静,无辜的笑了一下,“是啊,要是我知道的话,肯定不会让他犯糊涂的,出了这事我也生气,卫东哥帮了我这麽多,他竟然造谣他,我——”
话还没说完,忽听方铭骤然爆喝,“草你妈个贱逼!”
同一时刻一根红红的半截烟头狠狠甩在他脸上,滚烫的火星撩了一下他的眼皮,李磊坤猛地打了个哆嗦。
眼皮很痛,但是他不敢捂眼,惊惧害怕的睁大眼睛不停後退。
方铭已经下了车,反手用力一甩车门,合上的声音像重击在李磊坤心口。
“搞我?搞东哥?谁给你的胆子。”
他死死的盯着李磊坤,一步步靠近,双目布满红血丝,额头青筋一根根鼓起。
李磊坤忽然想起,其实方铭是非常不好惹的,他虽然是几个人里脑子最简单的,可是他的拳头却是仅次于赵卫东的。
而且赵卫东廖翔几个不屑于用的一些手段,最原始最恶劣最没有底线的手段,方铭是会用的,毕竟他以前就是个乞丐丶流浪混混丶赵卫东的马仔,早期市场更混乱的时候,他替赵卫东挨过刀子也砍过人的。
“你,”方铭指着李磊坤鼻子,慢慢点了点,然後忽然擡脚对着肚子就是一踹,李磊坤惨叫一声倒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这力道跟他二婶的完全不是一个等级。
“你他妈当我是傻子是吧?”方铭对着他身上又是一个足球踢,李磊坤今天才知道原来皮鞋踢人也会疼得快要晕过去。
他起不来,恐惧的不停向後爬,方铭一步步跟上来。
李磊坤害怕了,怕自己今天死在这,“哥我知道错了哥,我不敢了,以後不会了,对不起哥!”
方铭痞气的笑,十分瘆人,“刚才不是还说不关你的事吗?”
李磊坤不敢撒谎了,又怕又疼满脸眼泪鼻涕的认错,“我知道错了对不起,对不起我啊——”凄厉的一声惨叫。
这一脚踢断了李磊坤的小腿骨,疼得他抽搐。
缓过劲来,他痛哭大骂,“我要告你!王八蛋,我要报警抓你!”
方铭就笑,魔鬼一样,“有时间回家看看吧。”
李磊坤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不受控的浑身哆嗦,瞳孔放大,“你干了什麽?!”
方铭没回,直接上车,车上下来一个人,然後车子就开走了。
那人走过来对李磊坤笑,满不在乎的说,“对不起啊刚刚我揍了你一顿,我带你去医院看看?你要告我也行啊报警也可以,反正我也不在乎多进去一次,就跟回家一样的,里面舒服得很。”
李磊坤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如坠地狱。
然而这才只是个开端。
他在医院腿还没养好的时候,李庆就被抓判进去了,远东的法务非常强硬有能力,给了这个罪名能判的最重的刑期,他二婶几乎要哭死过去,然後天天来李磊坤病房闹,打,李磊坤的脚非但没好,还加重了。
心力交猝之下,李磊坤又收到了他妈托人捎来的消息,说是一夥人来家里讨债,开口就是大几百的债务,还有欠单,上面债主写的是远东集团,这麽多钱她还不了,天天被盯梢骚扰实在撑不住了才找他。
——远东资助他读书没错,但是他还找远东借钱了,用来给他妈治病丶弟妹读书,还有用于自己个人花销。
这些钱李磊坤以为不用还的,虽然他当时为了面子和自尊还有个人形象,非说是借,还坚持写欠条,可是他以为不用还的啊!
在这个崩溃的时候,那个方铭找的替死鬼也撂下一句话然後失踪了,“妈的治了半个月早该好了,这伤现在不是我踹的是你二婶弄出来的,找你二婶要医药费去!”
二婶怎麽可能给他出医药费,揍了他一顿後说,“不给钱是吧?那就用你家的地丶房子来赔偿我庆儿!我现在就回老家找你妈算这笔账!还要唱臭你名声,什麽村里第一个大学生?我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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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琐事远在深市,影响不到在京市的人。
望着那万衆瞩目的精巧东西:半个巴掌大丶一厘米厚的黑色硬壳,描了彩色线条的按键,晶亮折射着瑰丽色彩的屏幕,沈知远有种头晕目眩的亢奋,又有种尘埃的踏实感。
擡头看四周,扫过一张张不同国籍却同样郑重又狂喜的脸,他笑了,“恭喜各位,这的确是第一款现代意义上的手机,我现在为它命名,叫——盘古!”
轰的一声,掌声如雷鸣,欢呼尖叫几乎要掀翻屋顶!
“盘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