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人不想把精力都放在一群底层人身上,榨不出二两油的家夥。
就在所有人焦头烂额思考下一步对策时,传达室的收发员紧急送了份传真过来。
“第七机关的来函?”
负责人皱起眉头看完内容,顺手将传真递给秘书保管:“行了,那个谁,你出去告诉那些堵门的小贩,小林泉涉及重大刑事案件,已经被上级机关带走,不要围在这里了。真要是关心就回家等着看新闻播报,我们警视厅不会冤枉好人。”
这段话是对着老警察说的,显然负责人不认为需要派什麽重量级代表出去。说完他侧了下头,秘书在他身後弯腰行礼,上前两步对老警察道:“我陪您一块去。”
“……”本想再说些什麽的老警察在听到“第七机关”後立刻闭嘴,他向满屋子上司鞠躬告辞,秘书就跟在後面押送:“辛苦您。”
辛苦什麽?反正他马上就混到退休了,再辛苦也不影响退休工资多少。不像坐在会议室里的人,如果今天这场事无法善了,高低得有人引咎辞职。
也许是从人生舞台上“辞职”也说不定。
两人一前一後沿着走廊向外去,迎面走来一个慌慌张张的年轻警察:“师傅不好了,我只是说小林泉涉嫌谋杀,外面那些人就要冲进来打砸,您快去看看!”
他把帽子压得很低,声音也带着几分沙哑,也许是头一次面对民衆愤怒的浪潮,又紧张又害怕。
事态紧急,老警察来不及思考弟子身上的违和之处,反手拉住秘书:“麻烦您赶紧将消息传达给署长,我怕我一个人支撑不了太久。”
年轻警察及时伸手从秘书怀里接过那一厚沓资料:“我先帮您拿着,您赶快去!”
“好,您尽量撑住!”秘书慌不择路往回跑,老警察急急忙忙向外去,没人注意到年轻警察从那一沓资料里抽出了张传真纸。
“堵在门口的小商贩有暴1乱迹象!”秘书赶回会议室时署长刚从座位上起身,气氛却比之前还要轻松些。有人张嘴回答了他没能问出口的疑惑:“权威心理医师XX先生应邀前来为小林泉做评估,不管怎麽说,我们总能弄个理由出来搪塞一下。”
“我明白了,这就去外面传话,就说……”秘书想了想,“我就对那些小贩说小林泉正在接受测试,让他们先稍安勿躁等结果,这中间刚好能拖延些时间将人转移到第七机关手上。”
“就这样说,去办吧。”
署长点头同意了他的提议,秘书再次掉头朝外赶去。半路上又遇到了那个年轻警察,索性两人结伴向门口走。眼看拐过走廊,正在监控设备死角的楼梯间下,年轻警察停下脚步叫住秘书:“你东西掉了!”
“什麽?!”秘书惊讶的回头看向地面,紧接着视线翻转变化,他最後看到的是对方一尘不染的皮鞋。
“好了,现在该出去解决掉另一个阻碍啦”
年轻警察咧嘴笑了一下,马上恢复到之前的模样。他把秘书拖进楼梯底层空间藏好,又把资料放在他手边作为掩盖,自己则大摇大摆走去门口继续当个搅屎棍。
小林泉坐在监管室里看着窗外发呆,她知道自己被困警局的消息一旦传出去就会在横滨引发何种动荡。
得想个法子出去,无论合法不合法。否则愤怒的民衆很可能被有心之人利用,他们的血将会白流。
她将视线移到摄像头上,不等想出办法,监控室的门开了,心理医生提着工具箱站在外面和守卫交谈:“我的车被堵在路上了,没办法只能让人开到後门处,旁边怎麽还停了辆拉货的小车,真麻烦。”
“不好意思,我们马上就派人去联系货车车主,这就让他走。”守卫回答的很快,心理医生满意了:“行,那我马上就开始,全程大约需要两小时左右,中间不能被打断,如果做不到,我宁可现在就走。”
守卫立刻保证绝对不会有人擅闯,这才恭恭敬敬将人送进监管室。
“日安,小林小姐。”医生用公事公办的口吻寒暄了一句,这个时候守卫打开了监控室的囚门并退了出去,泉擡头看进一片幽暗的紫色。
“……原来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