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喜滋滋说,是段公子移栽的,没虫子,柿子花苞圆鼓鼓,像希儿小姐的婴儿肥。
南希十八岁,树结了果。
年复一年,柿子红了又红。
柿子花的花语是:吉祥平安,一生一世。
她回过神。
视线中,段京年和昔年漫天大雪下皎皎风华的他一模一样,更成熟了,更深沉了。
他让她走。。。
南希喉咙噎痛,有什么在泛滥。
她知道,自己对南家有交代了,却也斩断了段家,斩断了她和段京年。
“孩子。。。”她哽咽。
段京年用力攥拳,攥得那么凶狠,手背的血管狰狞凸出,仿佛下一秒,会粉碎,会爆裂。
胳膊连同整副胸腔在战栗。
他怕她不留,怕她太决绝,怕叶柏南讲了什么,骗了什么,害得她仇恨他,也仇恨段家的骨肉。
“我留着。”
段京年的肩膀一霎松垮了。
他克制住剧烈的颤抖,迈上台阶,消失在庭院。
客厅里,段夫人靠着沙发喝安神茶,段淮康出事,她也崩溃了,强打着精神。
李氏集团如今内讧,几股势力互相争斗,她作为家族的嫡长女,是镇场子的人物,她倒下了,李家人彻底无法无天了,京年毕竟是晚辈,太泼辣歹毒的手段,不合适对付长辈,她无妨。
“南希呢。”
段京年站在沙发旁,“回去了。”
“去哪了?”
“清静的地方养胎。”他整个人虚浮无力,眼前一阵阵发黑,忍耐着。
“你去陪她吗。”
段京年咬着牙,“我不去。”
“你最好说到做到,认清她是个什么货色。”段夫人咄咄逼人,“你尊贵的段公子身份被她毁了,我段夫人的荣耀也毁了,若不是她怀了孩子,我非得扒了她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