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瞒着外人,怎么还瞒着家里?”段夫人懊恼,“你父亲天天着急!”
“父亲在市里位高权重,海关的内幕消息哪里瞒得住他呢。”段京年低头喝茶,“他着急的,应该不是我的处境,而是其他难题。”
段夫人一怔。
一语点醒。
段淮康这段日子,像是揣着天大的心事。
往日,夫妇俩无话不谈,没有秘密。
最近无论如何盘问,如何挖掘,他一副死扛、死咬的架势。
确实不对劲。
华夫人吃了药,不太舒服,华菁菁搀扶她去客房休息,段夫人也进屋,在床边嘘寒问暖,俨然是好亲家的作派。
段京年在小院里和海关领导打电话。
交涉完,他挂断,转过身。
倏然一僵。
南希望着他,他同样望着南希。
阳光深处,他仿佛一块冷萃的玉石,坚硬的,浓白的。
她记得,他二十岁没这么英俊。
虽然好看,但眉目青涩。
他主修的航天课南是浅蓝色的专业校服,挺括板正,衬得他意气风发。每次回老宅,他总是一阵风来,一阵风去,南希喊哥哥,他问功课,交集止于此。
后来,她十八岁艺考,他回老宅的次数多了,偶尔去学校门口接送她,那时的段京年轮廓成熟,俊朗勃发,连音色也变了。
醇厚磁性,不骄不躁。
衬衣西裤永远染着一股茶香的味道。
“回学校?”段京年跨上台阶,“坐段家的车走,菁菁会开车送母亲。”
南希咬着唇瓣,“什么时候复合的。”
他没出声。
“没复合。”她自问自答了,“从没分过,对吗。”
段京年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