肢体动作有点僵硬,也是几藤条。
台词棒读北澄实就直接上手把他们两个人的脸用力地往两边扯。
那种『伱们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学生』『就连岛田都比你们两个人表现好』『为什麽要来演戏?回去跳跳舞,唱唱歌不是更好吗?』的精神侮辱更是数不胜数。
水口信次也不是没想过反抗。
可真正反抗起来的时候,他才惊恐地发现一件事——他压根就打不过北澄实。
这话说出去可能别人会觉得他发疯了。
今年十九岁的他怎麽可能打不过一个八岁的孩子。
单就体重优势都把北澄实给压死了。
可他是真反抗不了北澄实。
明明想要上去把对方抓住,好好儿替他父母教育教育这个『恶童』。
在一一看无一错版本!
结果手才刚伸出去,藤条就出来了。
手缩回去,藤条又像是跗骨之蛆的跟了上来。
想躲又躲不掉,想上去拉住北澄实的手却根本摸不到他。
水口信次只觉得浑身上下像是在被无数根藤条抽打一样。
关键是北澄实的力气很大,不像小孩子的那种力气,藤条抽下来,能把他痛得龇牙咧嘴的。
然而等藤条抽完之後,他身上又没有痕迹——真是一丁点红痕都没有。
这个孩子简直就是『邪门儿』中的『邪门儿』。
也就是那个瞬间。
水口信次选择认命,再也不敢反抗这个八岁的孩子。
然而也就是他眼中的『片场恶霸』,在这一刻居然露出了这种治愈纯真的表情?
他看呆了。
真的很想问一句『你谁啊?我北澄师父呢?』
好在这会儿镜头已经过关了。
要不然就他呆这麽一下,整条镜头就又要重新拍。
然而——
「喂,水口。」
北澄实那带着恨铁不成钢的声音突然从自己的怀中响了起来。
这过於熟悉的音调,让水口信次想到了昨天不好的回忆。
他下意识地抖了一下,咽了咽口水,战战兢兢地把脑袋低下去。
「啧。」
毫无子役模样地砸了咂嘴。
刚才『纯真』『治愈』就像是骗人一样,从他面前的北澄实脸上完全消失不见。
对方『哈』地叹了口气,随後很不耐烦地揪住了他的领子:
「我说,水口啊,我之前应该和你说过了吧?抱住我的时间顶多三秒钟,时间要是再长一点镜头节奏就不对了,观众会觉得你在发呆!」
他又往前走了一步,皱着眉毛,用手轻轻地拍了拍水口信次的侧脸。
「你真的有在认真完成工作吗?啊?」
「我丶我」
看着近距离逼近的北澄实俊美可爱的脸孔。
水口信次张了张嘴,无法反驳。
刚才他确实抱北澄实抱得太久了。
这会儿听北澄实提起来,他才反应过来。
「呃北丶北澄师父,就不要这麽严格嘛,你看,水口君他也很努力了。」
旁边的大石知佳这会儿也反应过来了。
急忙想要打个圆场。
然而她话只说到一半。
「还有你,大石。」
北澄实把脸转了过来,伸出手一下子就捏住了大石知佳的双颊用力地往外拉。
「我真想把你这张嘴都撕烂——明明我拍之前告诉你那麽多次,不准你棒读,不准你棒读,你还是在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