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悠悠地站了起来,跟在米拉贝尔小姐的身后走进了房间。
精神卫生科诊间内的布置,和林恩医生的诊间倒是差不多。只不过在诊室侧面的墙壁上还开了一扇门。
而纳尔逊医生正站在门内。
“进来。”他嘶哑着嗓音对着祀绮衣道。
祀绮衣听话照做。
里面的房间像一个简易的“手术室”:
正对着门的方向摆放着四扇医用屏风,蓝色的防水布料上满是红色的“泼墨”,把房间后半部遮挡得严严实实;靠墙的位置上摆放着一张铁床,四个角上都挂着带血的锁链;在铁床的侧面还有一个铁质的容器,都不用靠近就能闻到从里面弥散出来的浓郁血腥味。
“躺上去。”纳尔逊医生命令道。
祀绮衣对躺上去没有什么意见。只不过她才刚躺好,就见米拉贝尔小姐上前,用锁链把祀绮衣的四肢都锁了起来。
祀绮衣动了动手腕。
这是为什么?她正要开口询问,余光瞥见了纳尔逊医生白大褂上的字样。
她瞬间表示了理解。
毕竟这里是精神卫生科。
万一病人因为疼痛而受到了刺激,会给医生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之前2号病房的那个病人,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祀绮衣立刻乖乖躺好,不再乱动。
纳尔逊医生拿着手术刀走到了铁床边上。
冰
冷的手套抓住了祀绮衣的手腕,薄薄的刀片划开了她的皮肤。
鲜血瞬间涌出,顺着她手腕垂落的角度精准落入铁床旁的铁质容器内。
血液滴滴答答落入水面的声音在房间内回响。
祀绮衣平静地躺在铁床上,只等着纳尔逊医生说“可以了”后,就让自己的皮肤愈合。
只是她等了许久,也没见纳尔逊医生开口。
祀绮衣不解。
按照以往的体检经验,她应该已经放够足够的血量了。
哪怕这里用的是不同的容器,按照时间来算,她也应该放满了。
于是,祀绮衣从铁床上抬起了头,“纳尔逊医生,还没结束吗?”
纳尔逊医生正死死地盯着她的手腕。
哪怕他浑身上下只露出了一双眼睛,祀绮衣还是看出了他此刻脸色十分难看。
祀绮衣:“?”
“纳尔逊医生?”她加大了音量。
这一回,纳尔逊医生终于有了反应。
“还没结束……”他缓缓开口,“要把容器填满才行……”
祀绮衣伸着脖子朝着铁床旁的容器看去,“容器不是很早就……”她陡然瞪大了眼睛,“不可能!”
按照她的出血量,容器早该溢出来了才对。
可现在,那个并不大的铁质容器里,竟然只有薄薄的一层血。
血液的水面中央只有一个小小的漩涡还在浅浅转动。
这不对劲!
她的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