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无梦想起来那通陌生电话了。
除此之外,她还有另一件事没弄明白,抬头看向被针对的金发男人,不确定道:“你们觉得波本是孩子的父亲?”
她的反问语气太过明显,诸伏景光立刻接过话道:“你希望是谁都没问题!”
“跟我没关系!”
降谷零被她看得有种自己是谣言源头的错觉,大声洗刷冤屈:“我只说和你一起去那家医院调查,谁知道他们有这么离谱啊!”
嗯?
事情的发展和松田阵平三人预料到的都不一样,以至于怒火和起伏的心绪也逐渐回落,理智一点点从水面探出头来。
至少在事情暴露的情况下降谷不可能还这么嘴硬吧?
他和神无梦的相处虽然还是针锋相对的样子,但未免平和了些,也没有想象中的指责?
诸伏景光不由得松开手,看向幼驯染,想要重新分析一遍从松田那里听来的消息和此刻经历的一切。
萩原研二的反应更快,开口问道:“梦酱,那通电话是打错了吗?”
神无梦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她觉得喝醉的不是她,而是跟前的三个男人!
“不算打错,但我没有怀孕。”
她先把最重要的事澄清,然后犹觉不足地补充道:“我和波本也没有任何感情关系!”
唯一没有参与这场乌龙的降谷零也笑不出来了。
但没有人关心他的心情,尤其是第一个说破这件事的松田阵平。
短短几分钟的时间,他经历了大起大落,表情变来变去,脸色红白交加,一头鬈发也被抓得更乱,最后在沉默中坐到了床边,抓起神无梦的手,松了口气道:“好在是虚惊一场。”
她不用承受那些痛苦,一切都只是误会,真是太好了。
神无梦被他这一下弄得都不知道还要不要发脾气了。她看看眼前神色疲惫的男人,再看看还抓着自己的那只手,无可奈何道:“你们真是……到底是怎么想的啊?”
想到他们这两天的表现,她越说越觉得这事好笑,有种这几个人同时失去智商的感觉,抽出手在那颗鬈曲蓬松的黑色脑袋上拍了下:“所以松田说陪我去医院是做产检?要是我说把孩子留下来你们要干嘛,猜拳决定谁是孩子的干爹?”
私下甚至把家庭条件和自身条件都拉出来对比竞争过的三个男人同时闭嘴,绝口不提这事,更不敢说他们在争的是孩子的亲爹这个身份。
对此心知肚明的降谷零在心底冷笑,出声提高自己的存在感:“那次是为了调查医院内部情况,西拉假扮成孕妇和我一起过去,但做b超会暴露,于是推迟了时间,估计医院是因为这一点才联系她。”
至于另一个人,他认为没有提起的必要。
神无梦懒得补充,在降谷零的发言基础上肯定道:“是的!松田和hagi你们别再乱动脑子了,这场推理简直……乱七八糟!”
“关心则乱嘛。”萩原研二的语气也轻松起来。
他乐观了一些,心想既然这件事是弄错了,那她的病说不定也还有好转的机会,绝对是小降谷说起话来含糊不清才造成了那么多误会!
的确是一出闹剧,但没人因为这件事受伤,诸伏景光忽略掉站在边上的幼驯染,温声道:“总之结果是好的,既然只是去医院调查,那等梦身体舒服点再商量吧。我去做早餐,鸡蛋饼和燕麦粥可以吗?”
神无梦没有意见,松田阵平却立刻听出他的心思,皱眉道:“不是已经说好我陪神无去?”
“当时还没有解开误会啊,计划偶尔会有变动,松田在工作中也会遇到吧。”诸伏景光走到门边,又说道,“萩原可以来帮忙吗,我第一次过来,不知道食材都放在哪里。”
萩原研二答应道:“没问题,那梦酱就交给小阵平照顾啦,梦酱不开心也可以用小阵平出气哦~”
神无梦正想说这是什么卖幼驯染的发言,那个浓眉大眼的男人就睁着一双靛色的眼睛望着她问道:“神无,你还生气吗?”
她真是应付不来,只觉得哭笑不得,推推他的脑袋道:“被你蠢死了!”
折腾这么一通,她已经不困了,头都不太疼了,问起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松田阵平简单说道:“昨天是降谷和hagi送你回来的,那家店目前正在停业状态,生活安全部查到他们有强制消费和诈骗行为,暗中还从事性交易,如果能顺藤摸瓜发现和东谷优有关系,那就会移交给我们继续调查。”
神无梦担心道:“我直接走了,东谷优会不会怀疑啊?”
“没事。”松田阵平不太想说,但还是告诉她道,“诸伏替你解释过了,也有其他人目睹你和店里的男公关一起离开,东谷优应该没有想到你的身上。”
神无梦扭头盯着降谷零的那件衣服。
她福至心灵地明白了他那句嘲讽是什么意思,但她总不至于失去理智到把这家伙当成牛郎了吧——虽然他确实很有这个资本就是了!
算了,反正她都断片了,只要装不知道就行,坚决不能在降谷零面前落了下风!
降谷零看到她的表情就猜到了她的想法,站在床尾垂眸看向她,灰紫色的瞳孔神色不明:“啧,昨晚是谁说要加钱,醒过来就不认账了?”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神无梦坚决不承认,总之她最多赔一件衣服给他,也不给他继续追债的机会,终结话题道:“缺钱的话就再找一份兼职吧波本!”
松田阵平没有缓和两个人关系的打算,他把神无梦的手机拿来,说道:“昨晚你把手机落在卡座,我接到了黑羽君的电话,和他说你晚上不回去,后来就没电关机了。刚才帮你充了一会,应该能先用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