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羽快斗不理解这位警官怎么突然开始跳跃式地提问,总不能在把警视厅的秘密都说完之后又怀疑起他,临时补一个调查审讯吧?
他想不通,但还是客气回答:“不是,我的爱好是魔术。”
话题偏得离奇,神无梦歪了歪脑袋,勉强解释为松田在见到两张一模一样的脸孔时所生出的好奇心。
所以……他们什么时候可以吃饭啊?
日本人难道没有在饭桌上边吃边聊的习俗吗,她快要失去好不容易出现的食欲了。
“我去把菜热一下。”
诸伏景光站起身来,端起两盘菜,微笑道:“先吃饭吧,教堂礼拜是明天上午十点举办,一会再商量对策也来得及。”
他转身走进厨房,余光注意到松田将她面前的碗拿过,打算帮她盛饭。
厨房是半开放式的,诸伏景光看着微波炉亮起的橙黄色光芒,身后传来三人聊天的声音。
“松田!不要这么多饭,我吃不了欸!”
“吃不了剩着,医生怎么交代的不记得了?”
“梦桑最近去看医生了吗,是哪里不舒服?”
“普通的低血糖啦——”
……
微波炉的黑色边缘将他的身影倒映出来,诸伏景光看着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一时间有种双眸被炉灯刺痛的错觉。
她的声音听起来很轻松,没有一点对明天可能遇到的危险的惧怕,就像以前还在组织的时候一样,她很少表露出不安与恐惧。
然而诸伏景光知道,她只是普通人,她也会害怕。
他见过她从噩梦中惊醒,拥抱过她颤抖的身躯,也听过她哽咽的呢喃……
当时的自己,应该是离她最近的人吧。
但他却主动竖起了一堵墙,自以为是地选择了最稳妥的最优解,也让他彻底失去了触碰到她的可能。
他废寝忘食地树功立业,为他信仰的樱花警徽付出了一切,于是那些被驳回无数次的提案再也不可能被拒绝通过,那些他绝不允许出现在她身上的罪责也终于有办法一笔勾销,可问题是——
当年误判的代价究竟要收到哪里为止?她又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受了多少磨难?
见到她比以前更加瘦削的身体时,见到她那头银白色的长发时,诸伏景光两年来快要麻木的情感发生了迅猛而剧烈的松动,他的眼眶发热,心中的酸楚几乎将他吞没,随后涌上的是难以遏制的愧疚与自责。
泛红的双眸被手掌遮盖,诸伏景光已然无法给自己一个肯定的答案。
——现在的他,还有资格打扰她的生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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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惨惨的hi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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