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动机只是案件的一部分,关键还是杀人手法和证据。
毒药被涂抹在死者戴在手指上的银戒表面,就算凶手有心下毒也不可能当着死者的面动手才对,除非是弄脏了手,要把戒指摘下来?
三个人的提包和口袋都被检查过,没有任何装过氰化物的玻璃瓶,不过在洗手间外面的垃圾桶找到了个没有指纹的瓶子,已经被带走检验,估计也无法确定它的主人是谁。
从对场地的熟悉程度来分析,同为餐厅工作人员的劳森嫌疑很大,藏了毒药在某个角落也很难被找到;但从关系的亲密程度,又是那两位前男友和前女友更有可能碰到他的手,操作起来更简便一些。
可毒药究竟是怎么涂在戒指上的呢?
神无梦并没有动脑子的打算,但还是陷入了思考之中。
徒手蘸取氰化物去触碰对方未免有些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毕竟氰化物是能够通过皮肤粘膜吸收的,凶手应该不至于蠢到把毒药涂在手上吧?
“警官,还要多久?”
朵拉开口道:“我有些累了,也不想在这里继续待下去,这里的环境让我感到很难受。”
“是啊,只是吃顿饭竟然这么倒霉!”埃尔罗感到些许烦躁,扯了下领带,但又顾忌着场合停下了动作,手臂微僵地将有些松散的领带重新塞回领口理好,“总之雷克斯的死和我还有朵拉都无关!你们怀疑我们也没有用,我们是无辜的!”
“我也想回去了,这不算工时吧。”
劳森用没有语调的声音说道。
一般到了嫌疑人没耐心的时候,这起案件就快要告破了。
神无梦看向身边摇摇欲坠的少女,问道:“真纯,你还好吗?”
“我没事。”世良真纯的语气有些发虚,不像之前那样中气十足,大概也是长见识的后遗症,“再给我点时间,我能想通!”
说着,她努力调理情绪,低着头在地上找着什么。
神无梦退开半步:“你有什么东西弄丢了吗?”
世良真纯把额前的碎发往后拨:“头发长长了点,挡住眼睛了,我今天特意买了个发卡,不过好像弄丢了,有点影响我找线索。”
“用我的吧。”
神无梦把自己别在发间的发卡取下来递给她:“我不用发卡也没关系,只是搭配着裙子才戴的,等会结束了我再帮你一起找。”
这里乱七八糟的,想找个发卡肯定很难,也没有必要浪费这个时间。
“那我就不客气啦!”
世良真纯朝她绽开个大大的笑容,用发卡把碎发都夹住,动作却猛地一顿,接着抬头看向她:“用你的发卡……”
看到两个人的互动,白马探的唇角微勾,眸光中是掌控全局的自信:“原来如此。”
“我知道了!”世良真纯与他同时反应过来,激昂的声音毫不留情地将后者盖住。
她那双绿色的大眼睛里闪烁着明亮的光,给了神无梦一个大大的拥抱:“谢谢梦姐!”
妹妹这么可爱,哥哥却一肚子坏水。
神无梦怀疑赤井一家的心眼都遗传到了赤井秀一身上,不然家里最小的妹妹怎么会这么天真又讨人喜欢呢?
她短暂地回抱住对方,笑道:“能帮到真纯我也很开心。”
白马探脸上的笑容消失,但让他做出大庭广众之下毫不在意形象的事太具有挑战性,只能捏紧了手中的怀表,克制着提醒道:“还没结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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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买定离手啦!猜中的宝贝明天发小红包~猜到了手法发大红包~
a:前女友朵拉b:前男友埃尔罗c:同事劳森
三位嫌疑人已经不耐烦,肯尔特警长也无法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强行将人继续留下,求助的目光看向平日里帮过自己不少忙的白马探。
白马探阔步走到几人面前,说道:“还请三位留步。”
劳森已经不想继续跟他对话,语气十分差劲:“又有什么事?你这个连警察都不是的小鬼到底在耍什么威风啊?!”
白马探并不介意他的态度,朝他问道:“雷克斯先生演奏时亲吻戒指的习惯您知道吗?”
“知道又怎么样?”劳森更加恼怒,“哪有钢琴家会在演奏时戴戒指,简直是对钢琴的亵渎!”
肯尔特警长的目光牢牢锁在劳森的身上,心里对后者的怀疑瞬间达到了顶峰,毕竟因为对艺术的热爱与迫于生活的压力而动手杀人是极其合理的动机。
不过暂时没有证据,他身为警方不可能说出尚未确定的推测,只是在旁边等待着白马探的下一个动作。
“钢琴家手上突然多了枚戒指太过引人注目,凶手也不会这么愚蠢,因此雷克斯会在弹奏钢琴时戴戒指并亲吻戒指应该是三位都很清楚的事实。”
白马探有条不紊地叙述着:“凶手正是利用这一点,在他的戒指上涂抹了致死毒药,使得雷克斯满怀爱意地吻上戒指时走向一场早有预谋的死亡。”
三位嫌疑人相继露出震惊的表情。
“什么?”
“戒指上有毒?”
“竟然是因为这个?”
神无梦仔细观察了三个人的反应,不得不承认凶手很会伪装,一点都分辨不出。
白马探看着凶手的装模作样,勾了勾唇角:“唯一让我感到不解的是,凶手怎样才能在雷克斯先生手指上的戒指下毒,并不被对方发现。”
他的话锋一转,朝几人问道:“据餐厅经理的证词,雷克斯先生在来到餐厅时是戴着戒指的。请问三位,在见到雷克斯先生的时候,戒指是否在他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