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很疼,但在这种时候小事也要夸张成大问题,转移他们的注意力,不要再提过去的事了。
“hagi!”
少女的眼睛蒙上一层淡淡的水雾,举着手到萩原研二的面前,先一步告状道:“松田把我手弄疼了!”
就算稍微想清楚了一点,松田阵平也接受不了被冤枉,立刻反驳道:“是你这家伙先动的手!”
说完,他被那双漂亮的浅金眼眸瞪了下,迟钝地补了一句:“我没有还手!”
但是另外两个人都不理他,萩原研二握住送到面前来的手揉了揉,领着她往房间里面走,问道:“要弄点冰块吗?”
少女的声音传到他的耳边,像是软着嗓音在撒娇:“应该不用啦,好像没刚才那么痛了。”
松田阵平被两个人抛在玄关处,有些暴躁地看了眼还敞着的门,想要用力合上制造能够提高存在感的响动,又怕动静太大惹来她不理解的目光。
她跟着那个陌生男人出门之后,他虽然不爽,却没有追上去的想法。但是hagi却好像洞悉他的心思一样,朝他说道:“小阵平也很好奇梦酱现在的生活吧?”
他想要矢口否认,但在幼驯染面前不过是做无用功,所以他只能在对方的目光之下梗着脖子点了下头:“那又怎么样。”
“去看看吧。”萩原研二笑眯眯地拿起一旁的座机拨通旅馆前台的电话,接通后又要了杯热牛奶,然后朝着松田阵平说道,“等餐的时候提前将门打开,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吧。”
他分明已经做完了决定,松田阵平就算知道这不过是借口,也因为心底的跃跃欲试而说不出拒绝的话:“只能在门口。”
萩原研二的语气轻快:“我们也可以顺便去车里拿点东西嘛。”
不过因为打开门就见到了没有走远的一男一女,所以车里不再有需要特意去拿的东西,他们只需要等着送牛奶的工作人员过来就好。
距离不远不近,两人也不至于想要偷听对话,更多是出于深夜时分的隐约担忧。
大部分对话内容都是听不清的,但对于熟悉的人名总是更加敏感一些,所以松田阵平捕捉到了那个和幼驯染的名字同时出现的姓氏——绿川。
这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家伙?
他皱着眉,还没有弄清楚这个发音到底该怎么写,就看到更加让他烦躁的一幕——那顶丑得要命的针织帽竟然被戴在了她的头上。
想把那顶帽子拆了。
平时用来拆弹的手指蠢蠢欲动,松田阵平努力咬牙控制住自己,就又看到两人的拥抱。
他怕再看下去就要冲出去找人打架了,偏头看了眼幼驯染脸上的笑容,和对方二十多年来的熟悉让他清楚地意识到这种情况该交给更擅长应对的hagi,而不是让他做出一些不经大脑思考的事情。
所以他也没看到那张房卡被塞进浴袍口袋的一幕。
松田阵平抓了把鬈曲蓬松的头发,觉得和她头发的触感截然不同,又让他有点手痒。
他正打算轻点关上门,送热牛奶的工作人员出现在门边,让他想起来连自己都完全忘了的借口。
玻璃杯的温度有些烫,和浴室里的有点像,松田阵平没想到自己会产生这种肮脏的联想,用力闭了闭眼睛,另只空着的手捶了捶自己的脑袋,直到感受不出清醒和头昏之后才敢端着杯子往沙发的方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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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无梦被拉着坐在了沙发上,掌心的红色来得快去得也快,况且的确是她自己造成的,她也不是真的不讲道理。
只要hagi不提那张房卡的事就好。
她在心里谴责美国人的随便,试图挽救自己的风评:“这段时间工作调动,我和那位同事现在不太见面了。”
“这样啊。不过见到了梦酱的同事,我觉得之前对梦酱的关心还是太少了些,好像我错过了很多。”萩原研二问她,“梦酱这三年过得怎么样?”
“……还不错?”
神无梦想了想她离开日本之后的经历,虽然有些辛苦,但是和最开始刚到这个世界的举目无亲比起来还是要好上许多,真正也就是在诸伏景光那里栽了个跟头。
萩原研二温声问道:“认识的人呢?也都还好吗?”
告不告诉他都无所谓,但在诸伏景光的同期面前诋毁他似乎能感受到一点点痛快的情绪,所以神无梦坦白道:“遇到了错误的人,不过我吸取了教训,正在纠正。”
一定要说的话,其实眼前这位也是错误的人,但是……
她果然还是更不爽诸伏景光一些。
萩原研二对于情绪的感知十分敏锐,加上面前本就是他时刻重视的人,一丝一毫的语气变化都能被他察觉。
哪怕是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的,藏在不忿之后的淡淡伤心。
是感情问题吗?
他在心里已经给出了肯定的判断,也能从她的说法里分析出来,是某位已经成为过去式的、且现在都没有取得她的原谅的前男友之类的存在。
是之前不小心听到的叫“绿川”的男人吗?
萩原研二的眼底难得流露出几分冷意。
他想:那个人可千万别死了啊,不然在梦酱心里,就再也忘不掉了。
带着热气的玻璃杯被不轻不重地放在桌子上,响声打断了他的思绪。萩原研二看了眼面色铁青的幼驯染,知道他是也听到了刚才那番会让人本能感到不悦的话。
他还牵着少女的手,将热牛奶递给她,看了眼时间,问道:“有两间房,梦酱想睡在哪里?”
虽然对她现在的作息不太了解,但如果没有改变,他知道她应该快要困了。比起追根究底,还是她的身体更重要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