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唯一的猜想,便是田渊柏或许是在同她置气她下手没个分寸,导致他的伤反反复复好不起来,让他在她的面前逞不了英雄。
通过刚刚的细节来分析,这个理由也许最为准确。
鸟儿的啼叫声打断了她的神游,天已经彻底亮了,她搅了搅手指,心觉自己现下的处境有点孤立无援。
首要任务还是要先前去入宫面圣,裴萱萱在心里掂量了二者的重量,无奈抬起脚,却忽觉脚步沉得很。
在离开前,她转头往门再次看了眼,紧闭的门扉如同田渊柏的心,让她不知如何应付。
但事已至此,她亦只能当作田渊柏又开始耍起了小孩子脾气,等到她将手头最紧要的任务做完,再想办法哄他便是。
这么想着,她背起手踱步朝院外走去,脚步声略大,显得她心事重重的。
“父皇,这位便是天筑门的首席弟子裴御萱。”
非悔在大殿上朝皇椅之上的人跪下,裴萱萱也不是傻子,学着她的动作也一齐跪下。
“天筑门弟子,裴御萱,见过陛下。”
“此番前来,只为祝坛,愿吾国繁荣昌盛,陛下身体康健,万万岁。”
她的声音洪亮坚定,在朝堂的根根龙柱间环绕,回荡在整个朝堂之上。
言罢,她又从怀中掏出昨日车夫还给她的信物,递给了一旁上前的公公。
“此为家师转予我的宫中信物,如今物归原主,亦恳请陛下验明我的身份。”
齐王视线跟随着信物直到眼前,他挽了挽龙袍,伸手去拿起置于小案上的信物,几番看查后,点了点头,额前满坠的珠链随着动作前后摇摆代表满意之意,犹如给了裴萱萱一颗定心丸。
“裴首席一路舟车劳顿,难免会有所疲惫,但开坛在即,还需你多多费心。”
“待开坛顺利,本王定会好好嘉奖你们一番。”
皇帝摸了摸下巴的长须,又把注意力放在了非悔身上。
“徊儿近来,便会替代本王,教你一些宫内的事宜,若实在有不懂的,还可前去询问国师。”
“我知道了,父皇。”此时的非悔褪去了一脸稚气,打扮也是英气得很,倒是有几分女将军的味道,与之前裴萱萱遇到的那个喜欢大呼小叫的小女孩,看起来截然不同。
没有给裴萱萱回答的机会,齐王仅扫了眼一直跪在地上的二人,便打发似的挥了挥手,将她们唤走了。
“你们先退下吧。”
“是。”
裴萱萱与非悔两人异口同声,于行了个礼之后,起身齐齐往后挪了好几步,才转身离殿。
一路上,她与非悔谁都没有开口,直到沉默地走完了朝堂门前长长的台阶,裴萱萱的衣角被身边的人揪了一下,二人才打开了话匣。
“他没事吧?”
非悔的语气有点冷漠,但其间不乏含有想知道答案的急躁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