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只是,相处久了产生的一种不舍吧。
裴萱萱是这么自我分析的。
毕竟在书中与裴御萱相互厮杀的田半仙,现在成了一个对她压根无法构成威胁的人,傻傻为她付出一切。
甚至,还将传家的宝物赠予了她,只为求她欢心。
且不论是谁面对同等的情况,会否对此软下心来。
反正,她是狠不下心眼睁睁看着田渊柏出事的。
就在这此刻,裴萱萱觉得田渊柏仿若跳脱出了《研婳志》这本小说的桎梏,长成了另一个有血有肉,独一无二的人。
再经由这么多日的接触,她早已不想再把他单纯看作一个普通的纸片人。
把碧空遮盖的乌云越聚越密,整片天空往下沉来,显得越发压抑。
之前还能见到些太阳透出的光亮,现在却只剩灰暗了。
田渊柏在台下静静等待着比试的开始,立于原地凝望了一会昏暗的天空。
为自己鼓足了劲,虽他的表情依旧平淡如无风掠过的碧波,但也难掩心底的紧张,导致捏着藏锋的手渗出了层薄汗,洇湿了包着刀柄的红布。
其实他刚刚看到了她脸上的不安。
是在为他担忧吗?
来不及给田渊柏多想,负责审判的两位弟子做好了最后的准备,继而立马催促着二人上台。
“两位可以上去了。”
为确保最终比试的公平性,此次由两位弟子负责决断胜负。
他们二人对立而站,其间相隔着比试台,手中各持着一红一黄两面旗子,代表着田渊柏和莫离。
“师兄好。”
“想来我说得没错,你与我确为比试台上再见。”
莫离假情假意地端着剑鞘朝田渊柏行了个礼,却被田渊柏白了眼忽视了过去。
“师兄不会还在同我置气吧?”
“我一直与师姐相熟,师姐回了门,那我定是要去看她的,您不该如此介怀。”笑容僵在了脸上,莫离显然是被田渊柏的忽视惹恼了,语气里带着几分挑衅,像是巴不得赶紧把田渊柏给惹毛跳脚,好让他能抓住他的失误,进而拿下胜利。
田渊柏依旧闷闷不说话,状似在细细摩挲着手中的剑,实则时刻提防着莫离的突然袭击。
“你怎么屁话这么多?”
他知道,对待这种喜欢装得彬彬有礼的伪君子,对他无礼,便能更快地击溃心房,从而使其本性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