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微臣这趟过去,是以朝廷官员的身份,还是以私人的身份暗中探访?”他问道。
“你现在是什么身份,就是什么身份。”
韩遇春明白了,那就是以户部官员的身份过去——代表的是朝廷。
“那微臣过去,要做什么?”他又问道。
“替我带一封信给房娘子。”
韩遇春心念一转,问道:“私人信函?”
木良漪微笑,算是回答了他的话。
“微臣明白了。”韩遇春道,“除了送信,娘娘可还有话要微臣转达给房娘子?”
“海州风土人情与永安迥然不同,不可以多停留一些时日,代我与房娘子叙叙旧。”木良漪道,“顺便聊一聊当前的局势。房娘子是女中豪杰,你同她多聊些国家大事,她会愿意听的。”
韩遇春又疑惑了:这“国家大事”指的具体是什么事呢?
接着又听木良漪道:“比如你前不久带领修建运河的工匠勇斗北真骑兵的事迹,她最爱听这些。”
韩遇春有些明白了。
“是。”他应道,“微臣遵命。”
……
韩遇春揣着从青儿那里接过来的信回到了户部——他记起来了,房玉白这个名字,就是前几天在户部听几个人闲聊时提到的。
“下官拜见大人。”他直接来找了谭万年。
韩遇春初来户部报到的那日,把谭万年吓得将陪了他数年的紫毫笔摔成了两截。直以为自己青天白日里见了鬼。
两人既是故交,又是同僚,且同效命于一主,谭万年对韩遇春自然不错。韩遇春守着上下级的礼节,客气尊重,他却好似对待老友,平和中带着三分热切。
在不知情的人眼中,都觉得韩遇春是走了谭万年的路子才进的户部。
“这里有没旁人,这么多礼做什么。”谭万年摆手,示意韩遇春落座,“听闻娘娘传召你?”
“是,刚从大内回来。”韩遇春直言道,“领了新的差事,不久就要起身前往海州。”
韩遇春是聪明人,谭万年早前就这么觉得。
这几年永安风云巨变,前朝,大内,人是一茬儿接一茬儿的换,比新发的韭菜都要快。
宫内先是殉了贾元宝,又葬了富贵,唯有他,从泰和帝侍候到正熙帝,如今新帝登基,他摇身一变又成了太后娘娘的心腹韩遇春。
谭万年从没见过这么会站队的人。
这么多次的抉择,哪一次不是性命攸关?然而他,却能一直选中正确的答案。
仅凭这一点,就让绝大多数人望尘莫及了。
“下官这里有些疑问,想要请大人代为解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