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
难怪跨江而来的北真兵对南边的布防了然于胸。
那是因为有人把布防图送给了他们!
赵翻山和李金并不清楚萧炎受罚的始末,但他目前的所作所为,实在该杀!
两个人恨得咬牙切齿。
“你继续说。”萧燚看着跪在地上的萧林,沉声道。
“因为北真人知道咱们每一处布防,所以从交手到现在,咱们的人屡战屡败,仅仅三日,驻扎在襄城内外的五万兵马就损失过半。”
萧燚垂在身侧地双手猛然攥紧。
但她没有出声,安静地听萧林继续陈述襄城的情况。
“王爷不得不率领余下的人退回城内,但是回城途中又遭遇秦虎的埋伏,王爷中箭坠马,是徐老将军和几名亲兵用自己当肉盾拼了命才将他从战场上抢了回来。”萧林泣道,“但是王爷伤的太重了,已经昏迷两天两夜,郎中说……”
“说什么?”
“郎中说,王爷是右胸中箭,并未上级要害,但是他坠马时伤了脊椎,就算是能醒,也站不起来了。”说到最后,萧林的声音都在颤抖。
站不起来了,对于一个领兵打仗的武将来说,已经等同于生命的结束,甚至这比让他死更痛苦。
而萧重信,不止是一名武将,还是十万萧家军的统帅。
统帅是一个军队的灵魂与支柱,支柱倾倒,便意味着大厦倾塌。
“这个消息有多少人知道?”
萧林抹了把鼻涕,道:“咱们这边只有府里的人知道,但是敌军那边……我们也不知道他们知不知道。”
“不管知不知道,结果都是一样的。”沉默过后,萧燚道,“立即派人联系赵翻山和钱良,我要知道四营目前的详细情况。”
“是,末将这就派人去。”孙黑塔跑了出了大帐。
“李金。”
“末将在。”
“孙亭可在营中?”
“回将军,在。”李金道,“火炮营的人起初也要出来迎敌,末将谨记将军的命令,没让他们在北真人面前露面。”
萧燚说过,火炮营以及以孙亭为首的有手艺在身的军匠都是宝贝,李金率西二营留守驻地,把他们当另一种形式的辎重在守。
“叫他用最快的速度统计好目前能参战的设备和人员,然后过来见我。”
“是。”
“还有。”
李金抬起的脚跟又落回去。
只听萧燚继续道:“清点剩余粮草,统一报给我。”
“是!”
李金也匆匆跑了出去。
帐内寂静无声,呼呼的风声带着营地里士兵忙碌的声音一同闯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