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哥?”木良漪从堆得高高的奏章后抬起头,问道,“为何如此行色匆匆?”
“你竟还在批折子?”
木良漪微笑,道:“闲着也是闲着。”
“宸元殿那边怎么样了?”
“我正是为此事来的。”木良江跑得满头大汗,“你可知谢庭说了什么?”
木良漪将笔搁下:“看来是与我有关了?”
“谢庭命人传话给管家……”木良江又急又怒,少见地对情绪失去把控,“他说……他此来不图皇位,而是为了清君侧。”
最后几个字,他是咬着后槽牙说出来的。
“清君侧。”木良漪轻声重复完这几个字,继而望向木良江,缓声问道。“他要清的,是我?”
木良清面沉如水,道:“谢庭戍守滇南,极少过问京中之事。如今突然发兵永安,定是朝中有人与他暗中勾结。”
而这个人是谁,显而易见。
“而且参与其中者,绝非一人。”木良江接着道,“否则滇南千里之遥,若无人暗中相助,数万大军不可能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永安城下。”
“如今宸元殿情况如何?”木良漪问。
“谭尚书与希文正在带着咱们的人据理力争,官家……官家尚未表明态度。”木良江不大担心朝堂,他更担忧的是民间,“娘娘,朝堂之上尚能一搏,但若是此事传到民间……”
而且这个可能性非常大,如此好的机会,海山青等人怎会放过?或者说,他们原本的目的就不在朝堂,而在民间。
民心可用!
“青儿。”
“姑娘,你说。”
“去告诉万三,叫他派人守住四方宫门。从此刻起,没有我的同意,任何人不得外出。”
“是。”
“这只能解眼下一时之急,若要彻底解决危机,根本办法还是要说服谢庭退兵。”木良江道,“娘娘,微臣请命……”
“七哥莫急。”木良漪打断他,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木良江不解。
……
“陛下,陛下?”喜云惊慌呼叫,“快来人呐!陛下昏倒了,快来人传太医!”
争吵声持续了一天没有断绝的宸元殿顿时陷入了更大的慌乱之中,内侍宫娥们跑进跑出,将原本聚在殿内的大臣们挤的差点儿没地方站。
经御医诊治,谢昱是内虚火旺,气急攻心以致昏迷,着重强调需要静养。
“陛下,他们都走了,可以起来了。”
谢昱睁眼的瞬间,病容一扫而光:“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