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什么名字?”萧燚问。
“小的崔二。”
“鹰是你养的?”
“回将军,是的。”
“它是怎么到你手里的?”
“回将军,是姑娘……皇后娘娘让青姑娘交给小的驯养的。”崔二道,“小的幼年长在北边,家父以替富贵人家驯养猛禽为生,小的也跟着学了一些。”
答案跟猜想一样,萧燚在心中冷笑。
崔二被她盯得有些发怵,微微转头去看木良江。
“皇后娘娘还说了什么?”木良江出言道。
崔二这才想起来,忙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里头包着一枚用红绳串着的哨子,他捧着递向萧燚。
“将军只需吹响这枚哨子,它就知道将军是在喊它,便会飞去将军身边。”他解释道,“猛禽与人一样,待在一起久了就会熟悉。将军多与它玩耍,它就认得将军了。”
说完之后,头顶既没传来声音,手里的哨子也没被接走。
崔二心里打鼓,不理解头次见面,萧燚为何要为难自己?
“皇后娘娘说金雕已经养成,此次带过来将路认熟,日后可作为信使往来于永安与边关。”木良江在旁补充道。
话落又过了一会儿,手里的哨子终于被拿走了。
崔二松了一口气,向木良江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
萧燚端详着手里的哨子,面上无甚表情。
金雕站在崔二肩头,歪头盯她。
她也回看过去,一人一鹰,就这么对视起来。
虽然看的不是自己,但崔二总觉得对面这位女将军眼里藏着寒冰,大热天让他感觉到背脊发凉。
“过来。”萧燚伸出手臂。
“……”崔二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话不是对自己说的,而是对他肩膀上的金雕说的。
“将军,它叫飒,娘娘给取的名。”崔二道。
“飒?”萧燚是在问崔二,然后此字从她口中脱出,原本站在崔二肩头的金雕便一展翅膀,跳到了她伸出去的右臂上。
萧燚没带臂缚,金雕的利爪落下来时抓的她的手臂微微发疼。
随主。
“哪个飒?”她看着金雕,再次问道。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1]”崔二道,“娘娘为它取名时,吟了这两句诗。”
……
“姐姐,你这马儿真漂亮,它有名字吗?”
“沓星。”
“取自‘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吗?”
“是。”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2]。好生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