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他宽慰道,“好在有惊无险。”
木良漪的视线始终集中在白兔身上,亲眼看着在青儿的抢救下,它的生机仍旧不可逆转地在变弱。
“姑娘……”青儿不忍地说道,“药性太猛,我救不了它了。”
木良江看到木良漪紧紧攥起的手露出了青筋。
她不是在害怕。
而是在愤怒。
不论是从前还是现在,她都极擅长藏匿情绪。在任何人面前,她总是维持着温和的,从容的姿态,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没有能让她惊惧之人,也没有能让她盛怒之事。
抛开幼年的记忆,木良江首次见她如此失控的模样。
为了一只兔子。
这兔子是何来历,居然让她如此看重?
青儿将针拔了,然后便见木良漪毫不嫌恶,拿出手帕替白兔将涎液擦干净,将其重新抱进了怀里。
不消片刻,兔子便在她怀中咽了气。
“这碗药经手的都有谁?”木良江问青儿,“敢在皇后药中下毒,此人要么已经给自己找好生路,要么……”
青儿立刻领悟:“我这就过去。”
“大人莫要离开,护好姑娘。”
青儿匆匆离殿,不到一刻钟的功夫便折返回来。
木良江见她独自回来,便知事情不妙。
果然,只听青儿道:“姑娘,我赶过去时人已经咽气了。”
她带回一把染血的刀:“用这把刀捅进了心口,我检查过,确实是自杀,一点儿生机没给自己留。”
“尸体呢?”木良漪开口时,已听不出异常。
“在她房里。”
“拉去御兽园,喂狗。”
“娘娘……”
“七哥。”她抬眼看向木良江。
“娘娘请吩咐。”
“此事你不必管,购置马匹的事更要紧。”木良漪冷静分析道,“想要我死的人,无非就是那些。这毒若毒不死我,背后之人也一定希望能吓住我,让我也跟他们一样急起来,乱起来。”
“但我偏偏不让他们如意。”她道,“这个案子暂且按下,不必查,也不用刻意瞒着,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我们仍旧按照原本的计划行事,该做什么便做什么。”
“但是他们既然动了手,就不会只有这一次。先河一开,若不能即刻杜绝,随波逐流者便会络绎不绝。”木良江道,“娘娘纵然不怕,也不能拿自身安危做赌注。”
“七哥放心,我自有应对。”
“叫怜娘姐姐带着咱们的人入宫侍候吧。”青儿因为此事很是自责,道,“姑娘,我不够细心,照顾不好你。”
见木良漪没有反驳,她接着道:“我今日便出宫,叫怜娘姐姐着手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