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要转身,又听谢昱道:“上回叫你送出宫的那几幅画怎么样了?”
喜云差点儿闪了腰,恭敬地回道:“回禀陛下,奴婢已经派人去瞧了,此时人还没回来。”
“有了消息立即告诉朕。”
“当然,奴婢怎敢懈怠。”
谢昱满意地点头,道:“行了,你去吧。”
喜云这回学乖了,等了片刻,确认没有其他吩咐了,才转身领着捧托盘的几名小内侍往垂拱殿去。
……
听完喜云的传话,木良漪略做思考,道:“替我转达陛下,若是大臣们愿意往垂拱殿来,我自然欢迎。若是不愿意,就只能像之前那样劳烦陛下了。”
来的路上喜云已经努力镇定下来,闻言恭声道:“奴婢遵命。”
“娘娘可还有旁的吩咐?”
木良漪已经打开了第一本奏折,听见喜云的话忽然想起一件事,又将其放下:“还真有一事,需要陛下帮忙。”
“娘娘请说,奴婢转达给陛下。”
然而木良漪去从椅上起身,道:“不必你转达了,我亲自去与他商议。”
“……”喜云:方才不是还说日头毒不愿意出去吗?
……
“你怎么又过来了?”看见木良漪,谢昱跟喜云有着相同的疑惑。
“有件事需同陛下商议。”
“你又要算计谁?”
在一旁伺候笔墨的小内侍恨不得将头埋进脖子里,用衣领子把耳朵挡住。
幸很快的了喜云的信号,他如蒙大赦,连忙退了出去。
“陛下多虑了。”木良漪亲眼看着谢昱所执之笔的笔尖上落下一滴墨,滴到了墨绿色的兰叶之上。
谢昱顺着她的目光低头,心疼二字立即爬上了他的脸——片刻之前他正因画出了想要的意境而心生欢愉。
“朕的画……”他已经不记得这是因木良漪而毁的第几幅画了。
“你下回能不能别在朕作画时跟朕说话。”谢昱烦躁地丢掉笔,“好好的一幅画就这么毁了。”
“陛下也时常在我批阅奏折时跟我说话,我可从未埋怨过陛下。”
“你……那能一样吗!”谢昱道,“字写错了划掉重写就行,画毁了,再想画出相同的一幅绝无可能。”
“是我的错,我同陛下致歉。”
“当然是……你说什么?”谢昱一愣,做好了同木良漪大辩一场的准备,她觉得这么快就认输还认错了?
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谢昱不禁警惕起来。
“你方才说找朕是有事商议,什么事?”
“想求陛下亲笔御书,往襄城发一道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