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一轮朝阳。
“你在看我吗?”
前方的人忽然回头,看着他问道。
此时再假装没有看已经来不及,林飞云快到有些局促地收回视线,清晰地感觉到从脖子到脸颊的血液迅速热了起来。
“……是。”他点头,有种做了坏事被抓包的紧张。
“看我做什么?”青儿接着问道,“是不是快离开了,所以有话要对我说?”
“我……”林飞云绞尽脑汁想了一句话,“不知道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你送我一句吉祥话吧,让它在战场上保佑我。”
“好呀。”青儿想了想,道,“那我就祝你此去一帆风顺,逢凶化吉,马到功成。”
……
“陛下,海相与中书侍郎丁坤求见。”
闻言,正在绘制一朵将开未开的牡丹的谢昱手一抖,一枚花瓣毁在了笔尖。
“啧!”谢昱心疼地皱眉,露出明显不悦的神情。
喜云也跟着紧张起来。
“啪。”画笔被扔到了洗笔池中。
“他们是不是很闲?”谢昱有些暴躁地说道,“前天来,昨天来,今天又来了。”
这话喜云自然不敢接,下意识朝正在低头批阅奏章的木良漪投去求救的眼神。
谢昱也看向木良漪,道:“不用猜就知道,肯定又是为了木良江跟谭万年的事。”
木嵩倒下了,作为他左膀右臂的谭万年自然成了主战派的眼中钉,弹劾他的折子泉涌般往宸元殿里送,海山青也掌握了他替替木嵩掩藏罪行以及他本人贪墨的罪证。
但是这些折子全都被木良漪压下了——她要保谭万年。
不仅如此,木嵩在大理寺狱自缢之后木家其余人都被放了出去,木良泽虽被免了官职,但木良江却不仅仍保有官身,而且还升了职,重新做回了刑部的二把手。
谢昱还特意下了一道夺情的圣旨,命他丁忧期间仍旧如常当值。
圣旨是三天前下的,于是海山青一连三天,天天到宸元殿点卯。
谢昱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对木良漪道:“你先回去吧,朕再赔上半天听他们唠叨。”
然而却见木良漪放下笔,冲他摇了摇头。
谢昱不解:“什么意思?”
“我就在这儿,听听海相要说什么?”
“你确定要留下?”
木良漪批改奏章仿的是他的笔迹,以往每次有朝臣过来,她都会避开,结束之后谢昱自会派喜云过去告诉她朝臣们都说了什么。
然而近日,她却说不走了。
木良漪点点头。
谢昱明白了她的意思,对喜云道:“叫人进来吧。”
海山青与丁坤进来时,便见到这样一幅景象——年轻的帝后分左右坐在榻上,中间榻几上摆着棋盘,棋盘之上只有零星三两颗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