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一起走?”她将视线钉在木良漪面上,害怕错过她任何一个微小的表情。
木良漪看上去一点儿也不惊讶,好像早已料到她会说什么。
“走吗?”她轻声重复着萧燚的话,反问道,“姐姐,你再仔细想想,你最想要的是这个吗?”
“你的战场呢?你的北伐呢?这些你都不要了吗?”
萧燚没说话,却下意识收回了目光。
“你看,你在躲我。我说中了。”木良漪接着道,“姐姐,你没办法抛下一切,也不能抛。你是萧燚,是杀敌的将军,你该勇往直前。‘逃’这个字,与你无关。”
“可是……”萧燚痛苦地说,“留下,就能做我想做的吗?”
“留下,就还有机会。”木良漪冷静地道,“但是走了,你就是抗旨的罪臣,便再也没有可能了。”
萧燚望向木良漪的眼神复杂无比。
她仰头饮下第二杯酒。
木良漪亲自为她斟第三杯。
酒为斟满,变故却至。
“将军,宫中来人!”
“三娘子,公主殿下,萧指挥使,快快救驾呀!”
萧燚将门打开,看见了一身狼狈的喜云。
“怎么回事?”
“指挥使,奴婢可算见到你了!”喜云一下子扑倒在萧燚脚下,“官家,官家等着指挥使入宫救驾!”
萧燚闻言色变,蹲下身掐着他的胳膊迫使他直起腰,道:“到底怎么回事?你说清楚些,官家怎么了?”
“奴婢……奴婢无意间听见皇后与侍卫马军司的赵大人密谋,他们要里应外合,逼迫陛下禅位与明郡王。”喜云道,“奴婢趁着天黑出宫令牌跑出来,求殿下快快入宫,保护官家。”
“公主殿下,如今能救官家的只有您了。”
“赵仓是想挟天子以令诸侯?”木良漪从房中走出。
萧燚定了定,对木良漪道:“我要即刻入宫,你留在这里,让金甲和铁衣留下保护你。我没回来之前,不要踏出镇南王府。”
“姐姐等等我。”木良漪跑回房中,端着两杯酒走出来,“说好的三杯,还剩一杯。”
萧燚接过饮下,道:“等我回来。”
木良漪站在廊下,看着玄色披风在昏暗的光线下飘扬,然后迅速隐没在黑暗中。
良清
萧燚由喜云带着顺利进入大内,一路来到垂拱殿。
此时宫中仍是一派风平浪静,她猜测赵仓与赵皇后父女二人还没开始动手。
守在垂拱殿的殿前司禁军许多都是熟面孔,他们看见萧燚,纷纷露出惊讶之色。
“万三今夜可当值?”萧燚挑了一个人问道。
“指挥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