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之位固然风光无限,但赵皇后偶然回想起从前的时光,也会忍不住问自己。如果当初萧重信没有将她的丈夫推上帝位,现在的她会不会过着更开心的日子?
自从成为皇后之后,已经很多年没有人听她倾诉了。赵皇后如今坐在这里,一时间竟忽略了对面人的身份,颇为真心地同她诉说起来。
“我同陛下成亲那年,我十六岁,他十七岁。陛下双亲早早故去,婚礼是由我家与镇南王共同操办起来的。”说着说着,赵皇后感觉自己慢慢被困意席卷,眼皮越来越重,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
“我这是……怎么……”
赵皇后毫无预兆地晕了过去。
“娘娘!”岑嬷嬷大惊,“娘娘,您这是怎么了?”
“岑嬷嬷莫慌张。”木良清将手里的茶碗放回盏上,从容道,“皇后娘娘应该是连日来为照顾陛下,消耗太过,所以才支持不住昏了过去。”
“来人。”
立即有数名内侍低头跑进垂拱殿。
“将皇后娘娘送回寝宫,好生歇息。”木良清道,“莫要让他人打搅。”
“是。”内侍们应过,便去搀扶赵皇后。
岑嬷嬷察觉不对,挡在赵皇后身前不让人靠近:“你们要做什么?皇后娘娘贵体,岂容你们放肆!”
围上前的内侍望了眼木良清,得到指示后有两人上前架开岑嬷嬷,剩下的人去扶赵皇后。
“你们都是死的吗?”岑嬷嬷大叫着,让赵皇后宫里的其他人上前阻拦,“还不快拦住!”
“岑嬷嬷,听我一句劝,咱们平和些将事情办了,总好过动粗。”木良清道,“脸面是小,性命,为大呀。”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岑嬷嬷看了眼躺在床上快要把眼珠子瞪出来的泰和帝,再转向木良清时面上的气愤迅速被惊恐替代,“你要谋逆?!”
木良清摆手,押着岑嬷嬷的内侍一个手刀,利落地将人劈晕了过去。
赵皇后宫中的人见此情景顿时大乱,有的缩在一旁不敢动,有的竟趁人不注意逃出了内殿向外跑去。
奈何刚迈出垂拱殿的大门,两柄又凉又重的钢刀就压在了他的脖子上。
“啊!别杀我,别杀我……”内侍吓得软在地上。
此时里头的人架着赵皇后出来了,王嬷嬷跟在一侧,对殿前司禁军道:“辛苦各位大人,护送皇后娘娘回宫。”
一阵寒风袭来,摇晃着内侍们手里的灯笼,连人一起也被吹得不停颤抖。
目送着内侍将赵皇后送上銮驾,殿前司禁军护送着銮驾平缓前行,王嬷嬷才转身回内殿。
木良清正坐在床沿,用帕子替泰和帝擦拭眼泪。
喜云跪伏在殿中,一语不发。
“喜云公公,可考虑清楚了?”
“回贵妃娘娘,奴婢……奴婢愚笨,不知道娘娘叫奴婢考虑什么?”喜云此时心中万分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