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唱苏州评弹的职业病,鼻音细细的,咬字糯糯的,车窗敞开,鸣笛嘈杂,陆时禹一时听清,一时又听不清。
“儿子随你,女儿随我。”他始终含着笑,“女儿漂亮,儿子不丑。”
“什么叫不丑啊。。。”舒宜耷拉脸。
陆时禹彻底笑出声。
回到老宅,一进玄关,屏风摔了,花瓶碎了,陆夫人在客厅大吼,“女人抓的!”
“我自己割的!”陆淮康一贯儒雅,难得也吼,“花盆的瓷片割的。”
“你糊弄傻子?”陆夫人不依不饶,“自己割脖子,你有病啊?”
‘你有病啊’四个字,逗笑舒宜。
“不是女人抓的。”她扯了扯陆时禹袖子,“真是陆叔叔割的。”
陆时禹逆着光,在半明半昧是灯影和阴影里,神色晦黯,“怎么割的。”
她抿唇,“陆叔叔和叶阿姨见面,柏南撞上了,拿花盆砸陆叔叔。我挡住,柏南生气,陆叔叔为了平息,划了一道口子。”
“他伤着你了?”
伤不至于,只是叶柏南狂性大发,掐得她胳膊淤青了一块。
陆时禹与叶柏南水火不容,她不想再雪上加霜,没坦白。
“他顾及我怀孕,没碰我。”
陆时禹审视着她,大约是不信,“远离他。”
舒宜点头。
“叶太太无论什么理由邀请你,不准去。”
“那柏文呢?”
陆时禹思量了片刻,叶柏文是警察,即使叶家人有花花肠子,打算对舒宜下手,叶柏文不会助纣为虐,“可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