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康嗯了声,“她掌握了柏南给老叶下药的证据,以及人间天堂洗钱的账户。她不仅仅是老叶的情人,是柏南的间谍,助手,心腹。她既有物证,也是证人。”
四四方方的卧房,又陷入死寂。
“下药,洗钱,无论哪一项曝光,柏南难逃一劫。”陆淮康语气沉重,“你去威胁他,当面谈判。”
陆时禹斟了一杯水,水是凉的,他喝了一口,“花魁会服从我吗?”
突然。
窗台处,响起叶太太的声音。
是餐馆的对话。
陆淮康用手机录音了。
到底是混过权力场,太精明,也太冷静了。
“菱花已经亲口承认。”陆淮康凝视着窗外一轮明月,“你拿着录音找那个女人,她若是聪明,不需要你再废话。”
陆时禹像是被点了穴位,一动不动。
良久,笑了一声,“叶阿姨是真心的。而父亲,姜是老的辣。”他站起,“您对叶阿姨是真心吗。”
陆淮康身型略一晃,“有过。”
“现在没有了吗?”
“沧海桑田。”陆淮康视线从月亮移到窗棂下的蔷薇,“时禹,权力场和名利场,人人是虎狼,我不做虎狼,便做鱼肉,任人刀俎。”
“这是您,给我上了一课。”陆时禹继续笑,“其实,叶柏南像您。大局面前硬得下心肠,敢算计,敢利用。”
“他像我,足够了。陆家的血脉,总该保留你一个有情有义的子孙。”
陆淮康转身,看向陆时禹,“你赢了,会放柏南一马吗?”
陆时禹掂量着搁在桌上的信封,“他动舒宜,我放不了;不动舒宜,即使他摔下万丈悬崖,我也拽他上来。”
陆淮康得到想要的答案,扶住窗子栏杆,挥了挥手,示意陆时禹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