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颗断了的佛珠滚到陆时禹脚下。
他面色苍白,几分荒诞,几分不信。
“什么叫宜儿不在了?”
“她走了。”
陆时禹僵了片刻,越过陆夫人,固执去西厢房。
“宜儿挂断你的电话,就去机场了,九点半登机。”
他浑然未觉,不肯听,冲向屋外。
“我没骗你——”陆夫人截住他,“宜儿二十岁了,独自在外省生活没问题。乔尔开除她,她去徽园耍性子,口口声声要工作,要赚钱,好啊!她既然有骨气,爱自由,我成全她,她心甘情愿走的。”
陆时禹咬着牙,“心甘情愿?”
陆夫人早有准备,掏出手机,播录音。
“李氏集团的水太脏,势力太多,时禹娶了祝卿安,祝董会毫无保留支持他,‘利益盟友’永远不如‘姻亲盟友’牢靠。”
舒宜细细弱弱的声音,“我明白。”
陆夫人慈祥和蔼,没有一丝强迫,“时禹不容易,他根基薄,和那群老奸巨猾的董事斗,和舅舅、表哥们斗,你也希望他有靠山,少辛苦一些,是吗?”
辛苦二字,触动了舒宜,“是。。。”
“你想回学校,回陆家,阿姨不赶你。你想走,收拾了行李,车在西院的门外。”
录音一阵窸窣的杂响。
舒宜拉着行李箱,“我想走。”
“到机场,和哥哥打个招呼。”陆夫人哄她。
“不打了。。。”她声音愈发弱了,“阿姨替我打吧。”
陆夫人关闭了录音,也有一霎的哽咽,“宜儿顾全大局,懂事理,不让陆家为难,你一个大男人比不上她吗?”
陆时禹五脏六腑的血液,犹如一注灼烫的岩浆,在脑颅爆炸,猝不及防的吞噬了他。
针扎一般刺疼。
他一口浊气憋在胸腔,手掌死死地摁住那一处,忍住没吐。
“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