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宜拉开门,看到是陆时禹,刚要关上,他鞋尖抵住门框,面无表情注视她。
她头发乱糟糟,眼眶也通红。
在华家哭,在疗养院又哭。
哭了一天。
真是水做的。
以前,他每次回老宅,陆淮康夫妇都在餐桌上调侃舒宜,不想练书法和琵琶,想睡懒觉,早晨蒙在被子里哭,哭得直打嗝儿。
这毛病,没改。
陆时禹掏出帕子,递给她。
她一动不动。
“眼睛肿成核桃了,明天出门见人吗?”
舒宜用睡衣袖子一抹,“你来干什么。”
“陆宅。”
男人吐出两个字。
是了。
宅子姓陆。
他家。
舒宜进屋,蹲在地上翻抽屉,“我收拾夏天的衣服,马上回学校。”
“几点了?”陆时禹不耐烦,踢开行李箱。
她又不动了。
“我会安排保镖轮流值守病房,禁止任何人探望你母亲。”他撕开烟盒,叼了一支在嘴角,摁下打火机的瞬间,一瞥她。
熄了火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