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低沉,像是压抑着什么,“有人不想让某些秘密传出去…”
七夏点点头,开口道:
“能让一个宗门一夜之间消失的势力,可不多…”
仓嘉指尖一顿,抬眸时眼底有悲悯,亦有隐忧:
“他们…连藏经阁的小和尚都没放过…”
花想容嗤笑:“秃驴就是秃驴,这时候还惦记着旁人?”
可话虽如此,指尖的飞刀却悄然收紧了。
易年目光扫过三人,最终停在花想容脸上。
“少一楼…”
缓缓道,“你护他回西荒,我保证,少一楼不会再找你麻烦…至少我碰见的…”
花想容指尖的飞刀蓦地停住。
雨声忽然变得清晰,一滴水珠从檐角坠落,砸在她靴尖前,溅起细小的水花。
眯起眼,似笑非笑:
“哦?约定?”
易年神色不变:“是交易。”
花想容沉默片刻,忽而轻笑一声,目光却冷了下来:
“行啊,反正我也闲得慌。”
站起身,飞刀在指间转了一圈,寒光一闪而逝。
“不过…”
她侧眸瞥向仓嘉,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小和尚,你可别半路被人度了…”
仓嘉抬眸,清澈的眼底映出花想容锋利的轮廓,竟轻轻点头:
“有劳…”
花想容一滞,莫名有些烦躁,冷哼一声别过脸去。
雨,仍在下。
远处的山门残影在雨幕中模糊不清,仿佛连天地都在为这座死去的佛门圣地哀悼。
西荒与北祁的交界处,天虞山巍峨如巨兽盘踞,而唐古口便是这咽喉之地唯一的重镇。
风沙卷着枯叶在街道上翻滚,驼铃声与商贩的吆喝声混杂。
空气中弥漫着烤馕、香料与马粪的气味。
人群熙攘,有裹着头巾的西域商人,也有腰佩弯刀的北祁武士。
而在这鱼龙混杂的街巷中,一男一女并肩而行,毫不起眼。
仓嘉已非小和尚模样,头戴一顶破旧的毡帽,压低的帽檐遮住了那双过于澄净的眼睛。
身上套着一件灰扑扑的粗布短打,腰间缠着一条麻绳,活像个赶路的脚夫。
唯有偶尔抬头时,那眉宇间的一抹平和,仍透出几分出尘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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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花想容更是改头换面。
将那张美艳的脸用黄粉涂得蜡黄,眼角点了几颗麻子。
头随意挽成一个粗陋的妇人髻,身上穿着洗得白的蓝布裙。
乍一看,就是个再普通不过的村妇。
唯有那双眼睛,在低垂的眉眼下偶尔闪过一丝锐利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