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席骁醒来的时间,已经是三天后。
经纪人搁他面前跟他谢天谢地、佛祖上帝地中西国内外各方神明都念叨一边,又铁公鸡一毛不拔跟席骁斤斤计较医药费。
席骁脑子缓过来的第一反应只是想回家。
经纪人骂席骁,要死也得等下次赢了比赛,把这次输掉的钱以倍数赚回来再死。
席骁强行推开经纪人的阻拦,嗓音因为过度干哑而完全是从喉咙里撕扯出来的:“滚!”
迫于席骁浑身的戾气和散发出的压抑的魄力,经纪人麻溜地滚了,不过是滚去找人来抬担架,帮忙将席骁抬上去、送席骁回家。
因为席骁的催促,车子加足马力,用的是最快的速度。
席骁一路闭着眼睛咬紧后槽牙,咬得脸颊的腮帮子都凹陷进去。
加之他这次的伤确实严重,整个人没有血气,经纪人很担心席骁死在半路,没法再当摇钱树。
撑到席骁的家时,经纪人都还不放心,想送席骁进门。
席骁没允许,只让经纪人在前院留步。
经纪人知道他就孤家寡人一个人,还问席骁需不需要保姆。
席骁嫌他啰嗦:“你再多说一个字,我让你一个子儿都不能再赚到。”
经纪人收到给自己的嘴巴上了锁,终于夹紧尾巴灰溜溜地走人。
席骁独自支着经纪人留给他的拐杖,有点害怕地慢慢穿行前院、走向入户门。
他过于自信了,没料到这次能伤得他昏迷了三天,三天前进全场之前,他忘记设置定时的邮件了。
出门前他给狗子准备的狗粮和水,根本不足以支撑它三天。
经纪人那天着急带他去就医,也忘记把他的手机从地下拳场的寄存处一起带出来,所以刚刚席骁也没办法通过手机里的监控记录看到家里狗子的状态。
好不容易赶回来了,现在马上能进门,席骁又因为恐惧,不自觉地放慢了脚步。
恐惧……
他原来还是有恐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