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爷低头:“还差两个。”
“哦,”“青天大老爷”一摸胡须,“这样,城东有一户姓吴的人家,恰好是两兄妹。我听说,他们无父无母无亲友……”
师爷立刻会意:“那他们怎么长这么大的呢?还不是偷鸡摸狗,偷村里的钱!卑职这就遣人,拿下他们!”
“青天大老爷”,面上不置可否。
手却是很满意地,拍拍自己的袖子。
袖子上,一点土都没有。
……
曾经的贾老头,现在的甲一零一八三。
莫名其妙,就被装进了囚车。
跟同一个镇子的吴家两兄妹。
并十几个没有亲戚的穷人。
锁在一起。
一路跟运猪一样,直上皇城。
吃喝拉撒,都在不到一平米的小地儿。
幸好是夏天,没有被子,也不太冷。
可是中午,天热。
暴晒,酷暑,给老头晒干了一层皮。
那些排泄物蒸腾,更是散发出极其难闻的气味。
有身体不好的,当场吐了出来。
等到了地方后。
别说是贾老头。
就连年轻力壮的吴家兄妹。
都披头散发,满身污秽,像是流浪汉。
他们算幸运的。
沿途的“犯人”死了一半。
不过,没有人在意。
修“三阙台”的劳工很多。
螺丝钉,不差这一点。
……
贾老汉想到过去。
不知道为什么,眼里流出来了两行泪。
不知道为什么。
他想起了当年,隔壁的刘家。
刘家也是这样无权无势。
儿子死了,家里的媳妇儿,还没出月子,就被“采花官”采走。
刘家公婆,哭着哭着,也是这么莫名其妙,就死了。
留下那个叫刘玄霜的小孩,上街讨饭。
贾老汉当年还奇怪。
不知道,人为什么好好的,莫名其妙就死了。
现在,他也莫名其妙地流下了泪。